澳洲、新西兰新闻·旅游·生活·资讯大全。新西兰房地产。Information network of 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Study and Living in 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New Zealand Properties.
 
 
 

当前位置: 首页 > 文苑 > 以文会友

文人不好當

作者: 宋林玫    人气: 2956    日期: 2012/10/31


不管從那方面說,筆者絕非是個“文人”,那為什麼說這個話題?啰嗦的話得從幾十年前當學生時說起。

 

中學那個時代的學子們自己、他們的家長乃至整個社會對學生學業取向,普遍彌漫重理工、輕文史的觀念。這與國家百年動亂頻繁,對立政治力量交替興衰,人民經常無所適從,動輒得咎有關。

 

新社會建立之初,人們還牢牢記得多少過去生活在廣大農村的親戚朋友,舊時是被土匪騷擾欺淩,官兵索餉。一輩子以番薯粥渡日,在動蕩的社會中勞碌勤儉,攢下一點血汗錢,置了點小產業,竟成了地主、富農,身家性命都搭了進去。城市謀生的一般民眾,同樣艱辛困苦,好不容易做點小買賣,謀個小差使,成了小業主、偽職員、偽警察甚至“歷史反革命”。掉進政治賤民行列,自己做人戰戰兢兢,連家屬子女也備受歧視,低人一等。生意大點成了資本家,更要提心吊膽過日子,壓力之大有些只能選擇自裁了卻一生……。

 

搞技術、做醫生,當教師尤其教數理化就比較好。即使“家庭出身”差點,影響相對有限。更因國家初成,急需各種科學技術建設人才。因此家中若有子正在學習的,無不希望培養他們長大後有一技之長,到時誰掌政就為誰服務。一般平民百姓的思想,最好誰也不要得罪,更不要與政治沾邊,但求有個安穩日子。至於社會改造,民族前途這些大事,不是百姓有能力,隨便敢去做的,因為做不好是會掉腦袋的。所以那時候流行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考大學之前,講課頗受歡迎,在黑板寫得一手好字的語文課馮老師,私下竟然也勸誡他的學生不要學文。他曾經在課堂上公開說:“我雖然是教語文的,但是我勸告你們還是去考理工好。我個人不主張學文科,即使去學外文,同“文”總還是有關!也不好,外文只是一個工具嘛!”馮先生說:“學文有什麼好呢?!學文沒明顯的一技之長。學理工就不同,有明顯的一技之長,一生研究、解決科學問題,生產問題。國家總有用他專長的地方,乾淨俐落,活得沒那麼多事”,“而且”馮老師說:“純粹出於喜愛文學,都沒必要學文。因為搞文的,難免沾染文人習氣。一旦沾上,多數整天多愁善感、觸景生情、長嗟短歎,思想精神好難快樂。”他舉例說:“你們看那個北宋的易安居士李清照,她是古代中國文彩首屈一指的女性,真是天才。她填的詞,雖然描寫的都是一般的事情,用的也往往是一般的詞句。由她一填就填得那麼好,出神入化,文學藝術價值不可謂不高。但是,你從她的詞中可以看出,她的一生總是那麼憂鬱。她的詞給人感覺總是“憂”與“愁”。例子不勝枚舉:想念心中人發愁不用說,早上起來就愁,見到“薄霧濃雲”愁一天,乍暖還寒時站在窗前見到梧桐、細雨又是“愁”……。總之“愁” 幾乎成了她多數作品的特點。”馮老師說:“不如年輕時心態自信一點,過於低迷、憂愁,自己不好受,更會錯過發揮自己長處的機會,年老了容易得憂鬱症……。”、

“李清照本來很有才華,但生平不很幸運,因為兩次婚姻還遭受時人貶評。相信她離世時一定鬱鬱寡歡,很不好受,可見不管怎麼說,或從那方面看,做文人都不好,不容易!”“難道你們希望一生在壓抑與憂愁中渡過嗎?”

 

前一陣在朋友家看電視,見到陳水扁呆坐在輪椅上發愣的樣,做醫生的朋友告訴我,從外表看“絕對是重度憂鬱症!”只是按台灣的法律,憂鬱症又不能保外就醫。我就想陳水扁這個律師出身的文人一定很難受,如不能出獄,他會被憂鬱症折磨死,這也許是對他貪瀆的懲罰吧。不過這又使我回憶起幾十年前馮老師的話,似乎才理解當時已花甲之年的馮老師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言。

來這位閱歷豐富的馮老師又在私下,對幾個他喜歡的學生補充了他在課堂上不便公開說的話:“李清照的確是憂鬱型的文人,她一輩子應該不那麼快樂,甚至經常很痛苦。李清照不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襟懷很濃的女人,他的作品多以描述一個小女子日常生活為題材,但無疑都是發自內心的激情。她可以不需要掩飾情懷、拐彎抹角以及諸多思慮去完成自己的作品。所以她的文學藝術性才有這麼高,這倒是她的幸運!”,“現在的時代已不同李清照的時代,即使你對政治一點興趣都沒有,思想上本來就想不沾政治,可一輩子搞文化工作,還是容易與政治粘連,搞不好容易講錯話,寫錯文章,很容易當右派的!”,“人的一生當然要為國家民族做點事,不過通過搞科學技術一樣可以的。”

 

幾十年前已故馮老師斷定“文人不好當”,此事至今還如此嗎?筆者以為,諾貝爾文學獎第一個中國籍得主莫言多少能說明這點?香港有一個朋友以前曾招待過管莫業先生。他說那時見莫生,知道他是【紅高粱】原作者,本來以為他會很有“品味”,誰不知第一印象是“木瀆”,貌不驚人,不太主動說話。但一說話給人謙遜誠實的感覺,談多了感到其肚子裏“有料”,使你油然生敬。但就管先生這樣一個不是出自科班的“有料”之人,在萬眾矚目之前恐怕是一直以“莫言”警醒自己的,這也許是他成功因素之一?筆者感到即使至今管先生也不一定“暢所欲言”吧?當然寫文章要顧及對國家、民族有利的事,但什麼是對國家、民族有利的?很可能是苦不堪言的“良藥”?!也不是可以隨便用的呢!看來做一個文人,尤其在一個如此大的國度真的不易。

25/10/2012





声明:作者原创文章文责自负,在澳纽网上发表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的目的,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内容的真实性。


手机版





上一篇:說幽默
下一篇:《蓮》第三十一章追擊瘟神 5、暗渡陳倉


[文章搜索]



新西兰房地产,新西兰华人中介
免费公众号推广,精选微信文章浏览
 
  © 2024 澳纽网
关于本站 - 联系我们 - 意见反馈 - 广告服务
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