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導演李安又捧回小金人了!真為他高興。「奥斯卡獎」是電影界的「諾貝尔獎」,凡影藝之人莫不视獲得她為銀色生涯巔峰!
李安這回拿出手的是《少年派》,要評說李安獲獎,還真的必須先看懂這部電影作品,千萬別看到黄面孔上台領獎就高呼「華人的驕傲」,因為李安這次拍的是一部屬於世界的電影,說的是一個屬於世界的故事。天风海雨,人虎相擁,梦幻化仙,箇中蘊含廣闊深邃的哲學与美學。她是一部感動与擢取人類心靈的電影作品!
一位導演在某種意義上說,其实就是一位小說家。鏡頭就是他的筆墨,比小說家幸運的是,他能調動運用的是包括攝影、音樂、編劇与表演等幾乎所有的藝術形式,去把所講的故事展示於大銀幕之上,給人以视聽之娛的震撼感染。而小說家只能將故事寫成白紙上的黑字,一切端賴讀者在腦海里去重塑書中人物与想象她所描繪的世界。
導演手中握有的秘密武器是小說家無法比擬的,那就是他可以運用電影的表達方式,將時間与空間隨心所欲調配排佈,創造出奇妙的時空变化与組合。
瑞典導演英格瑪‧柏格曼經常引用奧尼爾的一句話﹕「不觸及人与上帝之間那層關係的戲劇藝術,是毫無樂趣的戲劇藝術」。李安的這部作品,就是通過時空变化与組合,述說了一個人与自然如何圓融共生,并且觸及人与上帝之間那層關系的偉大故事,表達了一種令人激動得顫抖的美。
他出生成長在台灣,自幼掙扎在抗拒父命追求電影理想的矛盾世界之中,踏上銀色之途後又幾經挫折方大器晚成,受東西方文化熏染兼有之的李安,是通過個人滄桑命運大澈大悟,又得之荷里活電影文化的浸淫,方焠炼出個人的電影藝術獨特風格,致使連連得獎,獲得今日之殊榮的。
走出東方,融入西方,复又回到東方,再將東方融入世界。能夠不迷失自己,是因為一直在尋回自己,最後在不設壁壘的人類之中成就自己。
這才是李安成功的根本所在!
人們發現無論李安際遇好壞,事業成敗,永遠是那樣謙和溫文,愈是天下第一,愈從來不自誇第一。用陳文茜的話來說就是「他低到可以理解每一個灵魂里的溫柔」。他从來不涉毀損怨懣,也不動輒比對東西文化孰優敦劣,他只對人間里美和人性中值得描繪詮釋的東西感興趣,具備了一個藝術家包容廣採古今中外精華為己所用的禀賦。他的成功之路將為萬千立志追趕超越人類智慧高峰的朋友,留下可追随之蹤迹。
李安的啟示同樣適用於大陸的「電影工作者」,張藝謀、馮小剛、陳凱歌三大名導屢屢衝奧落敗,原因何在?他們与李安是不可作簡單比對的。
一位叫馬伯庸的作者指出,問題出在導演以及編劇身上,即使資金雄厚,設備先進,攝制、美工等水準一流,沒有一流的導演与編劇,勢難拍出大電影來。
不過我認為若說三位中國導演不是一流導演有失公允,應該說不是他們的導演藝術水平未夠班,而是他們的藝術思想与哲學中鮮見普世價值的閃光。這一種自幼成長於極權文化中形成的缺陷,再加上幾十年來對藝術文化事業的縛手縛脚,導致幾位大導拍不出屬於世界的電影來!一個十三億人的民族能孕育造就無數最傑出最優秀的人材,是必定能夠也毋庸置疑的,關鍵只在必須有一個開放自由的天地去任其翱翔,屆時捧她三幾座小金人,何難之有?
李安的電影幾乎每部都看,記得他說過自己的電影即使能感動一個人也是好的,我就是被感動的其中之一。在看完他的电影後,我會在座位再坐幾分鐘,除了等待臉上淚痕乾透,為的是从李安述說的故事中,很不情愿地回到現實中來,那一幕幕場景里的人形依稀仍在眼前浮現,他們的命运在電影中交纏踫撞,賺人熱淚,也讓人會心一笑,真的難捨依依,不忍与之說「再見」!
能拍出這种電影的人,就一定能捧回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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