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澳紐兩國歷史較短,立國未逾两百年,諸多節慶之中,最重大的莫過於澳紐軍團日(ANZAC DAY)。
曾有居住於此的僑胞質疑,紀念這個軍團日有甚麼意義?第一次世界大戰在中國大陸的歷史教科書中從來都是帝國主義爭奪勢力范圍的不義之戰,况紐西蘭追随英國派出近人口十分之一的遠征軍,在土耳其加利波利打了一場死傷慘重的敗仗。按照中國人「敗軍之將不言勇」的說法,搞大陣仗紀念這一個日子,似乎有點那個。也有人認為這一天的紀念活動与已無關,只是為那些曾經參加的後人舉行的。
作為一個紐西蘭人應該懂得,紀念澳紐軍團日代表着两個國家的傳統与價值,如伙伴兄弟的深摯情誼,更意味著共同捍衛自由民主的認同。所以這個日子屬於每一個紐西蘭人与澳洲人。隆重紀念澳紐軍團日將使所有紐西蘭人的後代,為自己的祖先為國家作出的貢獻感到榮耀和驕傲。
從某種意義而言,這一節日也是我們的節日,我們應該嘗試去瞭解她的歷史,認識她的意義与價值,同時也掌握更多的有關軍團日的民間俗例。
譬如這些天來那朵處處義賣人人佩戴的小紅花,不少人包括我本人一直都誤以為那是一朵罌粟花。其實那是一朵虞美人花,雖与罌粟花同種但不屬一類。
一九一五年五月二日在伊珀爾法蘭德斯戰場上發生一次慘烈的戰鬥,軍医約翰‧麥克雷目睹年輕生命在炮火中瞬間倒下,与田野上盛開的虞美人花同眠。故寫下《在法蘭德斯戰場 In Flanders Fields》一詩。
詩人在詩中借花詠物,自此世人皆頌紅色如血的虞美人花,并在每一年軍團日佩戴她以誌紀念。
本地華文媒體及相關文章以訛傳訛,將虞美人誤作罌粟花,不妨更正過來。
也有人對澳紐軍團日紀念儀式選在凌晨舉行表示不解,覺得給參加者特別是有功之臣退伍長者包括民眾帶來不便。原來Dawn Service 黎明紀念儀式另有深意,理由是在戰鬥中,黃昏暮日Twilight,下午三時至晚間六時這一時段,和破曉黎明Dawn,凌晨三時至凌晨六時之間這一時段,是發動攻勢最佳的時機。因為這兩個時段是大部份人們在一天中,精神最容易渙散、鬆懈,對外來狀況反應度最差的時候。
而破曉黎明時分,更是作為實施偷襲、攻擊、搶灘等各種軍事任務,獲得成功率最高的時機。當年紐澳軍團在加利波利就是予明發起攻擊的。
因此紐西蘭和澳洲,都在澳紐軍團日這天的凌晨舉行黎明紀念儀式Dawn Service。
在澳紐軍團日這一天各項活動之中,少不了豐富茶點招待。有時會見到一些婦女端着一盤類似餅乾的食物,招呼路人免費享用。這其實是澳、紐人必吃的紀念食物軍團餅乾 ANZAC BISCUITS。相傳軍團餅乾原先並非指定供應之軍需食品,而是良人需束裝離家參軍作戰出征時,家中的愛妻親手為夫婿烘焙出深情的小點心,為方便夫君軍旅中攜帶及保存,所以餅乾水份極少,口味也分脆口Crunchy和綿蜜Chewy兩種。
平時紐西蘭KIWI在早餐与下午茶也以這種薄脆小餅配食,本地咖啡店中亦用玻璃盅盛裝此餅出售。
澳紐軍團日另一種澳、紐人必吃的紀念食物叫槍火早餐(Gunfire Breakfast)。這種早餐并非當年戰場上天天供應的戰地早餐,而是提供給執行黎明攻擊任務的戰士們的特別早餐。由於陣前不可舉火炊煮,以防火光煙霧曝露自己位置,故槍火早餐以冷抹為主。
這一種早餐出征前在麵包上塗抹果醬或維吉麦(Vegemite)。維吉麥是一種深棕色的澳洲食物醬料,由釀酒業的副產品 (酵母) 中抽提物經加工而成,擄匕說富含B族維生素,特別是硫胺、核黃素、煙酸和葉酸,其味很咸且難聞至極,奇怪的是深受紐澳人喜愛。
另一種早餐是熱的,提供給大難不死征戰歸來的戰士享用,除了麵包,有煎蛋、熏肉,最受歡迎的是那杯槍火咖啡Gunfire Coffee,槍火咖啡就是在熱咖啡中添加蘭姆酒。
這種男子漢概念的槍火咖啡,有時在澳紐一些咖啡店里有售,據說凡添加烈酒的熱咖啡,都被統稱為槍火咖啡。
若不是寫這篇文章,以前還真的未注意到本地咖啡店是否泡制這種咖啡,晚秋風雨正急,又有了些寒意,不由自主地揀一間靜靜的咖啡店走將進去,來它個美酒加咖啡,也算是為那些勇敢的戰士乾了一杯!
(本文部份資料參酌「澳洲華人華僑婦女委員會部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