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年肖馬,十二生肖中關於馬的吉祥語可謂不少,其實馬在人類歷史上的作用超過地球上任何一種生物。
數千年前,在一部份人類學會耕種與灌溉之後,另一部份人類選擇游牧生活,直到公元前九百年,馴馬与騎馬作為一種技術才變得普遍,游牧民族縱馬策騎狩獵,掠奪和平主義的農耕社區,「农民与游牧民之間關系的重大變化都給人類社會帶末巨大的痛苦和混亂,但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生活方式之間的流血冲突,也刺激人類嘗試從未有過的生活。」(《世界史》麥克尼爾)
歷史上許多龐大的帝國与英雄,其中包括征服大半個世界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都是在馬背上成就的。除此之外,我發現希臘神話中諸神、人與怪物,與馬有關的故事特別多,神靈人格化,歷史事件神話化,英雄變傳奇,希臘神話讓人們看透了神明的愚昧、失誤與笨拙,從而重視人類自身的理性,希臘哲學的誕生以及對人類文明的巨大貢献,對世界的影響,與希臘神話是密不可分的。
豐富多彩的希臘神話中與「馬」有關的傳說,除了海神的座騎馬頭魚尾怪與天馬珀迦索斯,最有啟迪意義的還是「馬人」涅索斯(Nessus) 的傳說。
半馬半人的涅索斯擁有人的身體和上肢,從腰部向後卻延伸出馬的軀幹和回四蹄,專司帮人渡過奧宇埃諾斯河。一向忠誠老實的他在抱著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妻子德伊阿尼拉渡河時,為德伊阿尼拉美色所迷,竟然意欲把她擄走,德伊阿尼拉驚惶中向丈夫呼救。赫拉克勒斯見狀怒不可遏,用九頭蛇劇毒浸過的毒箭射中馬人涅索斯。
涅索斯中箭後自知命不久矣,突然向德伊阿尼拉說出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來﹕「聽著,俄紐斯的女兒!你是我最後一個背負過湍急的奧宇埃諾斯河之人!把我傷口中流出來的血保存起來吧!我是半馬半人,血液中擁有神奇的力量,假如你將它塗在你丈夫的衣服上,那麼從此以後,除了你之外,他再也不會愛上別的何女人!」言畢涅索斯便氣絕身亡。
醋意十足的德伊阿尼拉一向擔心丈夫赫拉克勒斯见異思遷,對半馬人的話信以為真,遂留下涅索斯的毒血塗於衣內,着仆人送與赫拉克勒斯穿上,豈料劇毒立即滲入赫拉克勒斯肌膚,令他痛苦萬分地死去。
美麗的德伊阿尼拉见自己中計害死赫拉克勒斯,萬念俱灰投火自盡殉夫。
涅索斯见色心起,死前還設計陷害他人,德伊阿尼拉因愛生妒害死親夫,都是人性中陰暗醜惡一面的流露,假如性本誠實的涅索斯美人在抱而不起壞心,假如德伊阿尼拉信任身邊人,絕不怀疑丈夫,他們三個就不會死。邪慾,妒恨與誤會生出意外,原來仙界人間都存在,神靈鬼怪、凡夫俗子無一可例外
這個故事告誡我們﹕恪守自己的本真,珍惜自己擁有的東西是多麼重要!在新年祈求好運的同時,尤其要戒貪,戒嗔。
因為涅索斯与一對英雄美人的故事与「馬」有關,遂記寫下來。
中華文化的十二生肖擬人化的背後各有各的故事,统统都可親可愛,每一生肖的動物都象徵着為人們帶來幸運與如意吉祥。好比今年的馬,永遠給人一種「春風得意馬蹄輕」的快感,她代表成功,代表勇往直前。就此而言,我喜歡十二生肖的馬,甚於對希臘神話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