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夫妇登陆奥克兰时,恰逢圣诞假期,Kiwi的习惯是举家出游,闵福德也不例外。为此不得不委托同事叶宋曼英接待。租房、买必要的生活用品等等,算是暂时安顿下来。
两个人租下了房子,(暂时不知道当时的租金水准,不过根据我kiwi朋友的回忆,1983年用130刀/周的租金就能整租一套非常不错的房子,相信顾城夫妻租房大致也应该在此水平),顾城开始在奥大为研究生上课。顾城的课讲得应该是不错的,虽然只有小学毕业的文凭,但谈起拿手的中国古典文化顾城的气场非常强大,反响相当不错。而顾城也对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表达了自己的感受,写下了一些有点直白的诗作记录,比如:
“我站在讲台上/讲远处的岛屿/周围没人// 南岛和北岛/白云依依/毛利人用/玉刀片刮胡子”(《铜人》)
“下雨的时候/上街去/永远工作的样子/街湿湿的/下雨的时候/想上车去”(《雨时》)
“九月八日老师走上课堂/讲怎么制造酒浆/高声朗诵/锯末放进茶缸”(《连街》)
曾经有种说法:顾城最终以难民的身份拿到了身份。这种说法得到了顾城姐姐顾乡的驳斥。理论上这种说法应该是禁不住推敲的,只要在移民局网站一查就能知道究竟。不过顾城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六个月)就拿到技术移民身份,除了一向不吝帮助他的闵福德支持外,包括他曾经在1976年涉足天安门广场、民主墙和《今天》刊物、以及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活动中被公刘等诗人批评等,(包括1989在奥克兰参加“幸存者”活动等也可从侧面印证),都未必没有在移民这个事情上添一些政治加分。无论如何,顾城在六月份就拿到了新西兰的身份,并于当月买下了位于激流岛的房子。
顾城心目中定会有一个理想国,那应该是某种田园牧歌。可惜奥克兰不是。奥克兰虽说地处广袤的南太平洋,可毕竟算是个大城市,人口相对密集,于是一种尴尬摆在了夫妻二人面前,对顾城来说,这里还是太吵,人太多,俗事冗杂,不是自己的理想地。而对于谢烨来讲,这里太荒凉,太闭塞,与发达的大都市来比相去甚远。但是,如所有的事一样,她还不得不遵从顾城的意志,因为他是她的神。而激流岛完全符合顾城一向的愿望。据说顾城一直的梦想就是买一块地,一块真正的地!这绝非随便说说,顾城是非常具体地设计地的位置、用途、交通等因素,可见他想营造的是一种真正田园的,具体的生活模式。可惜,毕竟人生地不熟,在买房子买地这个事情上,还是走了一些弯路。关于房子的事情,下一骨碌咱好好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