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祖籍上海,出生在北京;
谢烨,出生在北京,后居于上海。
两个城市,两个人,上演着一出浪漫的双城记。
顾城是在两地间的火车上认识谢烨的,他塞给谢烨自己的地址。第二天,谢烨居然也按照地址去顾城的家,这种方式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踏实,很像前些年比较流行的网恋。谢烨那时是上海一家无线电厂的统计员,喜欢写诗。还好,最重要的是两个家庭接纳了对方,毕竟顾城的父亲顾工也是诗人,母亲是演员,都是相信浪漫的人。而谢烨的父母这时早已离异,(其父被轰出北京发配到承德外八庙搞文物修复去了)单身母亲还能拿长大的女儿怎么样呢?
结婚后,谢烨被顾城强大的诗人光环所吞没,如上期所写,虽然她也一直尝试自己的创作,无奈顾城在诗坛属于如日中天,逐渐她的才能必然地隐没在了顾城的身影之下,心甘情愿地作为顾城的一部分存在起来。
1986年对于他们是重要的一年。在北京昌平举办的青春诗会上,顾城受到了文坛左派的大肆攻讦,其中有一场会议顾城正好躲出去了,福建的一位老评论家对顾城展开了极不客气的批评,谢烨忍不住当场反驳:你可以不喜欢,你可以不看,你可以批判顾城,但是你不能诋毁他的人格!说罢哭着退场。我一直猜测这是否就是后来德国人说的:顾城临出国前还要忍受一些污言秽语,说他写诗是为了搞破鞋什么的由来。不过我没有找到真凭实据。同样在此时,一个叫李英的女性站在了顾城一边,也愤然退场。李英这时是谢冕带的研究生,是唯一来自北大分校的学生。而谢冕则是站在支持朦胧诗派一边的几位代表人物之一。(同样是在这场诗会上,李英认识了刘湛秋)
关于对顾城的攻击,除了时势的原因,我私下还觉得有另外一些不可言说的因素。比如他的父亲顾工。
顾工是不错的诗人,事从《解放军报》,1951年就被派到西藏,写了不少边疆题材,应该说也算与世无争的,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懵懂间被卷入了一场风波。
这场不大不小的事件叫做“迎春晚会事件”,1964年,剧协在北京礼堂举办了一场迎春晚会。这应该是春晚的前身吧?晚会上出现了类似前几年被命名的三俗的节目,比如恶搞天鹅湖、反串兄妹开荒、人扮木偶的梁祝等,于是有人就看不顺眼,上书告了“御状”,结果事情闹大了,不仅当时就勒令文艺界整风,而且没多久就开始了文化大革命。顾工,就被认为是告御状的人!这当然会引起文艺界的集体愤恨。虽然事后有明确证据告御状的并不是顾工,而是另有他人,可是毕竟顾工在其中逃过了整顿,属于受益者,这种情况下结下一些暗怨我觉得实属难免。顾城出道时,顾工当然也不遗余力利用自己在文化界的人脉为儿子开道,否则诗写的再好,没有渠道也是枉然。而这种成功未见得不会引起当初暗怨顾工的某些人的注意,所谓父债子还,时机成熟的时候,代老子挨上几刀也是在所难免。
这个世界真的是普遍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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