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七月,盛篇初开
文/宋千寻
六月已尽,七月姗姗而来。走过去的六月已经把高温的小火炉打开,七月更是用铁炉钩子在火炉里翻弄一番,火星四溅,热浪翻滚。人们如蒸如煮,暑气袭身。于是人们由衷的想念四五月份的微凉清明,那般可人意。
七月,桃杏李花都谢了,窜上枝头的花儿,都是矮株的花秧。芍药、小桃红那些粉粉红红的娇娘,借着东风的催情,一夜成人,一朝的风雨搭个软梯子,一瓣一瓣地攀上了岁月枝头,真是撩人。
七月,瓜熟果落,摊市上,摆放的果子整齐划一,带着光泽,比枝头时不差二样,就好像一个人,从繁华的高处下来,安于平野,仍能宁静自处,鼓着一口气,活的也是那一口气,不自暴自弃的立马萎靡,换个方式抵达另一种完满。如果七月是一页白稿纸,动笔处,他们应该是最浓情的一笔,无论在枝头,还是在走下枝头,都是化不去的风情。
七月,花果占了主题,漫山遍野的庄稼并不泄气,娘家陪嫁来的细软,需要等到十月之后才能抖落包袱,从锦囊里拿出来,亮闪众人眼的。现如今,她绿罗裙,绿扇子,一把檀香扇只顾轻摇丝丝凉风,不争长短。
七月,庄稼人院子里毛绒的小鸡小鸭这些农人的稚子已经初成,等待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诗情画意,也等待“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预报。最是期待某个春日的早晨去捡鸡窝里那枚留有余温的鸡蛋,一下子农家的日子就诗意高远起来,生活的况味浓郁,本真一点一点显露出来,就在院子里这群毛茸茸的小东西身上。
七月,很热呀,蒸笼蒸煮了天地人,可是想起这些清凉的事物和待成的美妙,心就清凉起来。那么多美成,真是个好。
七月的时候,我坐在黄昏后的阳台边,穿碎花的薄裙子。裸露半截小腿,接受温凉清风爱抚,恬淡不烈,刚刚好。心境也刚刚好,不那么浓烈,也不那么清淡,不浓稠怀思,也不空白荒薄,有那么一丝浅绪游来游去,在内心打坐。
我一直想,择一个七月有雨的天气,一人撑把小伞,独自寻庙宇,不烧香拜佛,在我心里草木神仙才是我的佛,良心才是我的佛,我只想拾阶而上,听听禅音。看看雨水洗过的世界,和他们一样素淡,然后站在山顶,俯瞰佛与众生,仰视日月星宿,抵达下一季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