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车拉着长笛穿过城市的中央,品尝了外面的酸甜苦辣,尤为想念家里的味道。
每逢佳节倍思亲,每次回家过节,敲击家门的那一刻,大声嚷道:“妈,我回来了。”屋里马上传来母亲的回应:“哎……”
母亲出来打开大铁门,满脸喜悦地说:“儿子,回来了。”欲要接过我肩上的背包,我说包沉,不让母亲接过去!
进屋后,母亲问我,儿子你想吃啥,妈给你做,手擀面?还是蒸饺?
“手擀面。”
母亲开始忙着和面,将和好的面团手擀成一个大圆饼,然后撒上玉米粉,将面饼层次折叠起来,然后一刀一刀切成均匀的面线。打好牛肉卤,水开下面……
我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母亲在蒸汽氤氲中若隐若现忙碌的身影……
不一会儿的功夫,满屋飘溢着牛肉卤的香味,母亲将面端上桌。母亲每次都怕我吃不饱,都煮一小盆,将牛肉卤给我拌好了,我吃完一碗,母亲又给我添一碗。每次都撑的不行,没出息的样子。只要是在家,从小到大母亲都没让我吃过一次凉饭冷菜,母亲看着我吃东西时的慈爱笑容,永远定格成我生命中最暖最美的画面!
自父亲去世后,母亲的身体越来越糟糕,血压血糖持续增高,去年整整一年都为母亲担忧。新春伊始,母亲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能正常与我聊天,我已感到十分幸福。
但母亲不记得怎样做东西吃了,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吃到母亲亲手擀压的面条,牛肉卤手擀面。
平日里忙,累得有时下班后,只要头一沾枕头就过了三道岭。但工作节奏缓慢下来以后,心里始终有一份惦念与牵挂,一份挥之不去的乡愁!随着年纪的增长,会越来越感觉到,那份对家的眷恋和对母亲的深深的牵念。
因为工作的缘故,母亲时常叮嘱我,登梯上高,一定要注意安全。
只要母亲健健康康的存在,不必担心我的工作安危。因为我知道累的时候,永远有一个宁静的港湾,那便是家,母亲在那里为我守候。家,永远都不会远离我,虽然相隔不足百里。
母亲在,家就在! 母亲在,兄弟姐妹是一家,母亲不在,兄弟姐妹是亲戚!如果工作不忙,回家看看母亲。
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的晚年也变得孤寂起来。自古忠孝两难全,陪伴固然好,许是现实不允许,但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孝顺母亲,不再让母亲为我担惊受怕,牵肠挂肚,为我操心忧愁。脚踏实地,干好工作,也是孝顺母亲的方式。
当离家的日子越久,家便是一种召唤,家的归属感尤为强烈,然而,母亲蹒跚的身影,总是在我的牵挂与遥望里,每当我最想家的时候。平日里都是匆匆回家,又匆匆离去。
登车前的时间里,母亲一直站在村口的转角处,如雕塑般望着我,我回头十分伤感地回望着母亲。
母亲一次又一次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儿子再次与她离别。我让母亲回去,外面冷,母亲却不肯,说穿着鸭绒服不冷,执意陪着我。直至回城的客车抵达村口,我登上客车之后,客车载着我离去,然而,母亲却目送客车很远很远……
我透过车窗看着村口古稀多病的母亲,蹒跚的背影,心如刀割,不能多陪母亲几日的愧疚之情,一下一下捶打着我的心……
人生中有诸多分别,没有哪次像母亲站在寒冷中的目送,更深地触痛我心扉。
假如父亲还活着,母亲是不是仍精神矍铄着!然而,一切都成了奢望和祝祷!
每个人都有不愿言说的辛酸与不愿流的眼泪。
我想我的敏感地带,在大山深处的家,在城市的现实生活中追逐梦想与奋斗的意义,在悲喜与挣扎之间,在日子与日子之间,为生活出走,为理想努力打拼!
作者简介:
于漫江,男,39岁,电气工程师,绝句小说新文体学会(筹委会)副秘书长。作家在线、江山文学网签约作家;人民作家专栏作家。作品散见于《绥化日报》《河南经济报》《作家在线诗歌选》《文苑》《前卫》《北大荒文学》《大西北诗人》等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