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當我在美國伊利諾大學香檳校區求學的時候,由於所選的課程,教授所指定的讀物很多,因此在每次上課之前,我都必需先到圖書館去準備,否則萬一被教授問到時答不出來,豈不是很難為情?特
別是下午的課,我一定是草草的吃過午飯,就坐在專門給研究生所使用的看書區去看書。有好幾次我竟然發覺教我這一門課的教授,也在同一個看書區看書,我便禮
貌的過去跟他打招呼,結果發覺他看的東西與我一樣,詢問之下,這位教授告訴我,在上課之前準備教材是他必需做的工作及應該做的事,雖然這門課他已教了十多
年,他還不敢在上課前不事先做準備,連要問學生的問題,他都要在上課前複習一遍。聽到他的話,我真的好感動又敬佩,難怪上他的課,聽他侃侃而談真是一種享
受。
回
國後,我在夜間部兼課,由於學校在郊外,同學們都是搭學校所包租的三十多輛遊覽車前來上學,第一堂上課的時間是六點半。由於上班的學生都是下班後趕來,也
有白天沒有上班的學生。因此有的學生會早到,有的學生則會遲到,一般來說;晚上的第一節大都是無法準時開始的。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遲到的習慣,因此只要有
課,我一下班就開車到學校,在學校附近或校園內買一個專門為這些學生準備的晚餐;像是便當、壽司、炒飯、炒麵、炒米粉、潛水艇、三明治及漢堡之類的食物,
有些還付帶有湯及飲料,就在教室內與早到的同學一起用餐,通常最多十分鐘就解決了,接著我便坐在教室內準備教材,通常大約是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久而久
之,早到的同學也不喧嘩聊天了,跟著我一起看書,有時我也為這些學生解答問題,現在回想起這段時光,還讓我一直非常的懷念,而且我也與這些白天上班,晚上
還孜孜不倦勤學的學生,有著一份很深厚,濃濃化不開的師生情。我覺得;既然要當老師就要盡自己的所能,將自己所學的盡量教給學生,既為其師也為其友的,扮
演好一位傳道、授業、解惑的角色。
來
到紐西蘭之後,沒想到一頭栽進寫作的行業裡,而且一寫就是五年,每天在寫作的時候我總是非常的專注,
一句一句的想,一句一句的打,不滿意的一定重新寫過,總希望寫出來的文章,能對讀者有所幫助,做好一件我能做,而且對社區及人群有益的事。由於工作量越來
越多,因此工作的時間,平均每天都要十個小時以上。早晨在美吟上班,苹苹上學之後,我就打開電腦工作,中午到信箱去拿信,午餐雖然美吟已為我準備好,只要
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但是我還是習慣的泡一碗麵,就接著再寫。因為我不願一個完整的思緒被打斷,總要告一段落之後,才到花園去拈花惹草整理一下花園算是「�
動」便接著再寫,雖然身在花園,但是心裡總是還是在想著,該怎麼寫。
剛開始寫作時,在假日,我偶然還陪美吟去逛一下跳蚤市場或超市,後來感覺到花這兩三個小時做這些事,實在是太奢侈了一點。最近幾年,我已自絕於市久矣。這也難怪AM990的
金玉,打趣的說我是一位名符其實的「坐家」,天天的坐在家裡。對於我來說;每天喝茶寫稿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樂趣,更是我的享受。寫作的時間不但是白天晚
上,有時半夜想起來甚麼就半夜起來寫,在寫作時我是非常認真的,就好像過去在課堂上一樣,所不同的只是;我不是面對學生,而是我要對一些我看不到,不認識
的讀者負責。即使這樣,我也一樣要把自己的這份工作與責任做好。久而久之,朋友們都知道我的這種工作性質,因此每一次在電話中都要先問一句;你是不是正在
寫啊!而且沒有事先約定也不會就冒然的跑來,對於這些朋友的體貼與許多讀者的愛護與鼓勵我都是感激莫明的。
我覺得每個人一出生,就背負著對自己、對家庭、對社會的責任;而且生命的本身,也是一種責任。人生是由許多經驗累積而成的,不做那裡會得到經驗?過
去我在大學唸的是新聞,我也深知新聞寫作的原則,有時我為了求證一個數字常常需要花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在進入廿一世紀的今天,隨著通訊技術的高度發達,
衛星通訊、數字微波通訊、光纖通訊以及計算機多媒體技術的採用,一條新聞報導在數秒之內就令人難以置信地傳遍全國全世界,而且聲像俱全。在這種情況下,新
聞輿論對人們的影響是無比巨大的。我希望我所寫的內容能對讀者有益、有用、有趣,能使讀者能由我寫的內容中去了解我們的周圍的社會及世界。個人能做的實在
是很少。但今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有鑒於目前的許多言論,在二00二年即將終了之時,我在我的日記中寫下了下面幾行字:「我生於南京,長在台灣,不論走到那裡,住在那裡,我都以我是中國人為榮,現在如此,將來如此,永遠如此;自己如此,家人如此,將來世世代代的子孫,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