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 星期日 陰
疫情﹕紐西蘭1例
上午去教會参加崇拜,來的人少了,幾位八、九十歲的長者缺席,愛筵也取消了。白牧師証道之後主持聖餐,他沒有戴口罩,其他三位負責分派聖餐的弟兄都戴上了口罩。
弟兄姊妹彼此之間握手問好也取消了,改行「抱拳禮」。
之前牧師及弟兄姊妹一直稱此為「拱手禮」并不準確。「抱拳禮」始於西周,當時大多在同輩之間行此禮儀,有自謙而向對方表示敬重之意。
此禮男女有別,男性姿勢為右手握拳,再以左手抱住,因為右手多用來了攻擊,包住它以示善意﹔女子则相反,右手不抱拳,只四指彎曲,再以左手抱住。
抱拳禮也有講究,一定是左上右下,反之則是哀拳,報喪或求饒之意也。
這跟國人排座次左一座位為首位同出一轍。希望行禮不要行錯,否則貽笑大方,也許我太過較真,但禮儀也是一種制式,乃祖宗所傳,行錯禮是說不過去的。
有趣的是,伊朗的年輕人發明了「踫脚禮」,德國人也開始使用「踫肘禮」來相互問好了。
聽白牧師證道講「祈禱」,却無隻字言及新冠病毒。現在的疫情更新很及時,資料也翔實。名嘴、專家、學者、醫生、政客天天在大談病毒,不過都是在講病毒如何傷害人,人又如何對付病毒,聚焦於人与病毒之間的纏鬥。致於這場瘟疫蔓延擴散,對政治、經濟、社會的巨大影響之外,對我們個人的生活、家庭以及心靈還有命運又會帶來一些甚麼變化,我們又如何去應對這些變化,却沒有人觸及到。
我們的惶恐与憂慮如何向上帝傾訴?衪將如何拯救這個淪亡的危世?
這些疑問多日來一直困擾着我。
晚間跟一位住在西區的友人聊天,談談病毒對彼此生活以及心情的影響。現在資訊多到爆炸,真假莫辨,各人又因既定立場而處於同温層之中,只看只聽自己樂意与贊成的言論。很少去將各種訊息作交叉對比,然後以普世價值觀分出對錯。這位友人与我在一個同温層之中,所以能夠相互理解与關心,有較深的交流。
友人還傳了两張照片過來,她剛做的两味私房菜,其中一味蝦膠釀羊肚菌頓失引我饞涎欲滴。友人說早就有意相約你過來試食,可惜要等疫情過後再聚了。
与價值觀不那麼一致的朋友,也能夠交談,只不過雙方都有意迴避一些核心的話題,如浮在思想水面的萍藻,輕飄飄,淡薄薄,蒼白得很。所以我稱之為交談而非交流。
雖然紐西蘭至目前為止只有一例,但我認為外來感染始終會發展為社區感染。我們所處的地理位置并不足以成為抵御病毒入侵的屏障,全球化早已將這個島國變得指日可達。
令我感到悲觀的理由有三﹕
一,我們是移民國家,移民与原居地的交往頻乃,你來我往,無日無之﹔
二,紐西蘭是留學大國,吸引許多外國留學生來求學﹔
三,紐西蘭是觀光勝地,全世界游客蜂湧而至。
這本來是紐西蘭的長處,如今却成了致命的短處。
以上這三種人出入國境,帶入病毒的機率是非常之高的。而直到目前為止紐西蘭政府仍然滿足於廣播、文宣,依賴訪客自我感覺是否有不適症狀,然後主動聯絡衛生部,這種防疫方式形同不設防。
憂慮很快陸續出現更多確診患者。
三月二日 星期一 時陰時睛
疫情﹕紐西蘭1例
約友人至米杜蓮(Meadowland)吃上海菜,食客寥寥,疫情對本地中餐業的打擊是致命的,一些以接待中國旅行團為主的酒樓,譬如大南路上的「金馬」就不得不歇業。
我等餐敘是為月中出游作準備。打算在旺阿雷(Whangarei)一位友人的渡假屋住數日,再往Wairere Boulders和小鎮拉維尼,多年前在镇中結識一位比利時人,他送我一本精裝記事簿,不知他還在否?
小店做的蘿蔔絲酥餅十分可口。
飯後往NEW MARKET奥林匹克泳池游泳,泳客顯著減少,獨游一條線,形同包場。
衛生部透露一共有四人正在接受測檢。
有人在社交媒體上批評紐西蘭政府防疫不力,用辭相當尖刻。奇怪的是,在一月初武漢肺炎爆發時,政府隱瞞疫情近三個星期,包括吹哨者生死去,同樣的人却集體失語,無隻字片語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