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已经忘了读书,工作之累家事烦杂,除了工
作还是工作。我甚至已经谈忘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也曾在一些小报小刊的边角显山露水。爱人是城里的女孩,我向她求爱的礼物还都是以通过笔记录下来
的乡村事情,结婚前夕,才发现一屋子书无处可装,狠心一下就将它们变成收废旧老头乐得合不拢嘴的收获。
生活过得异常艰辛,妻无业,每天
守着小货摊,而我虽然有一份相对固定的工资,家里一个患精神病的兄弟与一个年过七十的老母亲还得费心,书想读,却无法步入书店。书价太高是一个原因,更重
要的是没有时间来读,下班之后还有忙不完的家事,孩子的作业需要辅导,妻子的货摊需要打理,书离我的生活渐行渐远,阅读的愿望粗茶叶与老白干的冲洗中恍若
隔世。
这些年,物质生活渐次好起来,家
里购置了房子,还添了一应俱全的潮流家具,每天坐在现代电器的包围中除了喝茶还是喝茶,茶让夜晚无法入眠之际,便想起那些不知被哪家纸厂打浆机粉碎的书,
便生莫名之痛。上班的时候,就在单位里订阅的报刊上,又读到一些好的诗作,芳香的油墨沉浸在新闻纸身上,一读便读到我的乡村老家那些像朦胧诗一样的春天。
一种冲动想提笔再来,只是,写了许多句子,又都被自己一句句枪毖。
一日,有昔日的朋友打来电话,问我是否还写着诗,我说没有,她叹了轻轻的一声,继而对我说:“真为你感到遗憾,你应该继续写下去,我至今还珍藏着从一些报刊上胶剪下的你的作品,如果你继续写,我将保存着,连你自己都把诗丢掉了,那我存着它又有什么用呢。”真是难为朋友了,多年没有联系,联系也都是为了我写过的所谓作品,连我也感到内疚,我离开文学已经多年,甚至读者也称不上,但不甘落伍的天性让脚步情不自禁往图书馆挪,这一挪又挪入书城,重先享受到书的给养。
好书层出不穷,就是不睡觉地读,
不工作地读也读不了多少。我已经是四十多的人了,按说不应该如此悲观,是黄金年轮,但我却感到身体的不支与无法将大把大把时间用在读书上。我只能做到该粗
读的不多看一眼,该精读的一定动笔记录,精读与粗读结合起来,才能将有限的时间投放到无限的书海,读出能让自己获益多多的东西。再就是读报纸,有人形容无
所事事的公务员叫“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一天”,我觉得不全正确,看报纸有什么错。与其在办公室里神聊,说这家长论那家短,倒不如翻开被大量最后当垃圾处理的报纸,该剪则剪,该抄则抄,这不也是一种获取知识的办法?
十多年后,我当了作家,每天都在
电脑上打出许许多多故事,又都在一些有影响的报刊发表,书中自有黄金屋,写作让一介贫穷的诗歌爱好者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对于阅读我丝毫不敢怠懈。
正是阅读恶补了大学这一环,正是阅读填充了内心的空虚。我制定阅读计划,不容放过每一天时间的边边角角,我以当小学生的态度对待一部部文学名著,而我所写
的所谓作品,不过是一些读书之后的习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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