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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 - 第十四章 佳期有約 1、順水人情

作者: 何學威 著    人气:     日期: 2010/9/24


清晨的陽光照在灶臺上。

蓮秀美而疲憊的臉靠在灶台旁,身旁是那些貓咪們捲縮在一起。

 

此刻,王后寢宮內,王后正在交待霓裳道:“要妙善今日回來,我想讓她見見父王。”霓裳緊張地回復道:“王后,不可,這很危險。”王后卻不以為然地說:“有何不可,反正我不會讓他們知道實情,已經收妙善做義女,還得讓大王對她

有些印象才成。”“我擔心弄巧成拙。”“不要說了,我知道妳擔心什麼。”“王后娘娘,奴婢沒有。”“妳是不是聽說在大漠救過妳們的車把式死了?”霓裳極力辯解道:“沒有。”“沒有什麼?”“沒有——擔心,王后娘娘都胸有成竹,奴婢什麼也不必擔心。”“妳以後照我說的做就是,不要自己嚇自己。”霓裳即刻回復道:“是。”王后道:“大王今晚要到本宮歇息,妳去安排打掃收拾一下。”“您還有什麼吩咐,來得及做的?”“將部分傢俱,擺設換換。”“娘娘,有些家什也是該換換,我和蓮一起來張羅。”

霓裳安排下人搬出去一些箱籠茶几,蓮很賣力地從外面搬進來一些小巧的擺設。王后宮在蓮的佈置下,脫去了平日許多俗氣,一股清新淡雅的感覺撲面而來。

王后吩咐道:“再搬些開著的蘭花進來。”

下人搬了許多蘭花進來,寢宮一時成了花圃。王后看了看然後說:“是否太多?”蓮回復道:“回王后娘娘,確實多了一點,香花在室內只需點綴。”王后說:“留兩盆開得好的,其餘都送回花圃。”

下人一下又將多餘的都搬走。王后再看了看說:“這下,恰到好處。”蓮關心地說:“您歇會兒。”王后道:“我不累,累了妳啦。”蓮道:“您坐。”王后突然發問道:“妙善妳怕大王嗎。”蓮如實回復道:“有些怕。”王后安撫道:“不用怕,妳也是大王的義女。”蓮應了一聲:“嗯。”王后道:“來,跟我進去換件衣服。”

 

入夜,莊王在小黃門的宮燈引導下來到王后宮前。莊王躊躇一會說:“你告訴王后娘娘,今夜不來王后宮了。”黃門安應聲道:“奴才這就去。”

    黃門安入內宣道:“奴才稟報王后娘娘,今夜大王不來王后宮就寢了。”王后掩飾不住一臉懊惱道:“什麼?大王他不來了?”

黃門安眼睛到處張望,看著妙善:“奴才是,不,大王是這麼說的。”王后問道:“大王他人是否在宮外?”黃門安道:“回王后娘娘,是在王后宮外等奴才回話。”王后道:“去吧。”黃門安退出道:“是,謝王后娘娘。”王后道:“出爾反爾。”黃門安故意自語道:“安常處順吧。”王后急急走向寢宮,霓裳與蓮都跟著她。王后壓低聲音道:“不要跟來。”

王後進到寢宮,霓裳與蓮都跟到房門口。王后道:“出去,有事再叫妳們。”霓裳與蓮只好退了出去,王后走到桌旁扶著桌沿坐下來,從衣內掏出那顆銀蓮,注視良久,自語道:“十多年了,他還是不肯容納她,他還是不會原諒我——”

王后的雙手慢慢收攏,緊緊拽著銀蓮,淚水掉了下來,她緩緩回頭望著房門,蓮正站在那兒,王后放回銀蓮。王后對蓮說:“過來。”蓮走向王後身邊,王后拉住蓮的雙手,望著她的雙眼道:“大王多年沒有來本宮了,我習慣了。”蓮徵詢道:“霓裳已經教會妙善如何用香湯沐浴,您現在要去嗎?妙善伺候您。”王后道:“好,孩子,我去。”

蓮扶著王后走向香湯。

 

    次日,碧姬帶著桃葉又來給王后請安。王后搶先發話道:“前日之事,真還有些過意不去。”碧姬道:“王后娘娘別在意,只要妙音沒事了就好,只是冤屈了妙善,倒好像是她的不是,哎——”王后說:“妙善這孩子,心胸倒還開闊,不會在意,這不,妙音不舒服,定要妙善去招呼她兩日,昨日才回來。”碧姬慎重其事道:“這怎麼成?已經名正言順收做您的義女,太后也喜歡她,怎麼能老當下人使喚呢?莫若這樣,也象她們姐弟一樣,單獨住著,安排個使女給她,這樣名實相符,就不會隨意支來支去了,遇著一些事,您還不好開口,一說又是護著她,太偏心,您不在意,妙善久了,也難受,您說是嗎?”王后說:“這倒也是,可一時上哪兒去找個地兒,安置她?”碧姬胸有成竹地說:“哎,我倒想起來了,我宮旁邊連著的荷澤院,原本是大王的書齋,現在有九畹齋,早已經廢置不用了,我那邊也不用著那房子,不如將空著的荷澤院撥給妙善住,她不是喜歡讀書嗎,那倒是個清淨雅致的好去處。”王后就湯下麵道:“這倒也使得,妙善就是怕吵好靜。說起來,等於護房看院,閑著也是閑著——只是——”碧姬揣摩道:“您是想說,那是屬於我那邊的房舍是嗎?王后娘娘,您這就見外了,我那天說的,我真還欠妙善的人情,現在我都還想要她過去,我不是跟您鬥氣,實在是妙善這孩子懂事能幹,太惹人疼愛了。您如若恩准,我這就著人去收拾,荷澤院離我那兒近,離王后娘娘這兒也不遠。”這下王后真高興了連忙道謝:“那就多謝碧妃了。”碧姬道:“我先行回去,安排幾個下人,將那院子仔細打掃打掃,多日不住人,灰塵不會少。”王后道:“難為碧妃娘娘想得周到,還是我這邊派人去打掃吧。”碧姬道:“一樣,不費事。”

於是碧姬帶著桃葉急急告辭回去了。

王后問霓裳道:“妳說,她安的什麼心?”霓裳道:“您看她有些惺惺作態是嗎?”王后反問道:“妳難道看不出來?”霓裳道:“有些人就是如此,背地裏搗鬼,當著面還是滿面笑容。”王后道:“那這騰荷澤院呢?”霓裳道:“這件事,她是做個順水人情,還讓您謝她,倒也不吃虧,她對妙善我想也還無惡意,也是一舉兩得的事。”王后道:“妳知我心,能讓妙善有個獨立住處,有個使女跟她,正是我之所思所願,所以,我也就順水推舟,領了她的情。暗自心裏的算盤,只有各人自己心知肚明。”霓裳道:“防著點就是了,我去準備一下妙善所需東西。”王后道:“荷澤院那邊,讓書香跟著她。”霓裳道:“也好。”

 

碧姬回到碧姬宮,立即交待桃葉道:“妳帶人去將荷澤院儘量收拾停當一些。”“桃葉知道。”“完了,我親自去接妙善過來。”“我們去就行了。”碧姬堅持說:“不,親自去,就是要做給王后看。”桃葉道:“桃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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