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少女在紧急住所独自绝食身亡,父母控诉多家机构失职

澳纽资讯 社会新闻 编辑精选

警告:本文讨论饮食失调和内容可能令人不安。

(《澳纽网》编译报道) – 新西兰南岛一对夫妇的独生女,在年仅17岁时被发现独自死于一间紧急住宿的汽车旅馆房间内,死因是长期厌食症导致的极度消瘦。其父母在悲痛中控诉,在孩子生命最后的几个月里,多个负责照料的政府及社区机构存在严重失职,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

应父母要求,文中女孩化名为“凡妮莎”(Vanessa)。

“妈妈,我爱你”

2023年1月,凡妮莎被发现死于一间上锁的汽车旅馆房间内,当时她刚满17岁。法医报告显示,她的直接死因是神经性厌食症(anorexia nervosa)引起的恶病质(cachexia,即极度消瘦),去世时体重仅为30公斤,比她11岁时还轻17公斤。

在她去世前两天,母亲凯瑟琳(Catherine)收到了女儿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妈妈,我爱你。”

凯瑟琳轻声说:“她不想见我们,因为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厌食症有多严重。但你可以看到,她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创伤、厌食症与性别认同的挣扎

凡妮莎的童年因在5岁时遭受一名年长儿童的性侵而蒙上阴影。辅导员曾警告她的父母,青春期可能会成为创伤的触发点。果不其然,在凡妮莎将近12岁、青春期萌芽之际,厌食症开始侵袭她的生活。

在随后的五年里,凡妮莎因厌食症住院10次。她沉迷于计算卡路里、过度锻炼,并对自己的饮食失调问题予以否认。父母描述,凡妮莎为了在称体重时作弊,会喝下大量的水,甚至去喝邻居家的水管。她还被诊断出患有强迫症(OCD)和自闭症,父母认为自闭症的“黑白思维”加剧了她的厌食观念。

进入高中后,凡妮莎接触到了性别多元化的概念,并开始认同自己为非二元性别,后来又认同自己为男孩。这使得她与父母之间除了食物问题外,又增加了关于性别认同的争执。

凯瑟琳表示,女儿的长期精神科医生曾持怀疑态度,认为性别认同可能只是凡妮莎用以掩盖厌食症的“面具”——她不想拥有曲线玲珑的女性身体,并非因为她是男孩,而是因为她患有厌食症。医生曾建议父母不要立即肯定其跨性别身份。

强制治疗令被撤销,悲剧的开始

2019年,法院曾应医生建议,对13岁的凡妮莎下达了强制治疗令。凯瑟琳说,这道命令是“她与死亡之间的唯一屏障”,因为女儿对住院的恐惧超过了她对绝食的执念。

然而,在2022年4月,儿童青少年精神健康服务中心(CAMHS)以凡妮莎“不配合治疗”为由,申请撤销了该治疗令,并终止了对其的治疗。

“我当时就说,‘给她一个机会?做什么的机会?去死吗?’”凯瑟琳回忆道,“因为我们知道她会停止进食。”

治疗令被撤销后,凡妮莎以父母不接受其男性身份为由,与他们断绝了来往。她搬离了家庭,并由Oranga Tamariki等机构介入,最终被安置在紧急住宿的汽车旅馆中,独自生活。

“系统性的视而不见”

父母控诉,在凡妮莎离开家的最后九个月里,负责照料她的众多专业人士——包括健康、教育和社会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似乎只关注于肯定她的性别认同,却对足以致命的厌食症“故意视而不见”。

“凡妮莎和所有本应帮助她的人,都接受了一种观念,即我们这对不同意她变成男孩的父母,是冷酷的偏执狂,活该被切断联系。”凯瑟琳说,有些负责的个案工作者甚至对凡妮莎的厌食症病史一无所知。

悲剧发生前,一名社工曾在一封给家庭医生的邮件中表达了对凡妮莎健康的极度担忧。邮件描述凡妮莎“体重显著下降”,在办公室里因腿部疲劳而摔倒在地。这位社工为凡妮莎预约了下周的医生门诊——然而,在那之前,凡妮莎就已经离世。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那天没有人叫救护车,”凯瑟琳质问道。

目前,新西兰卫生部、Oranga Tamariki、社会发展部、教育部以及提供服务的长老会支持协会和救世军等所有涉事机构,均对这个家庭的遭遇表示哀悼,但以案件仍在等待死因裁判官调查为由,拒绝发表进一步评论。

如何获得帮助:

有饮食失调儿童的家长可以在 FEAST 或 EDANZ 以及新西兰饮食失调护理者支持中心 (Eating Disorders Carer Support NZ) 获取信息和资源。
需要倾诉?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请随时免费拨打或发送短信至 1737,与训练有素的咨询师交谈。
生命热线:0800 543 354 或发送短信 HELP 至 4357。
自杀危机求助热线:0508 828 865 / 0508 TAUTOKO。这项服务面向可能正在考虑自杀或担心家人朋友的人。
抑郁症求助热线:0800 111 757 或发送短信至 4202。
撒玛利亚会:0800 726 666。
青年热线:0800 376 633 或发送短信至 234,或发送电子邮件至 [email protected]
咨询热线:0800 WHATSUP / 0800 9428 787。这是为5至19岁青少年提供的免费咨询服务。
亚洲家庭服务:0800 862 342 或发送短信至 832。服务语言:普通话、粤语、韩语、越南语、泰语、日语、印地语、古吉拉特语、马拉地语和英语。
农村支持信托热线:0800 787 254。
健康热线:0800 611 116。
彩虹青年:(09) 376 4155。
OUTLine:0800 688 5463。
如果您感到自己或他人处于危险之中,请拨打 111。

Where to get help:

  • Parents with children with eating disorders can find information and resources at FEAST or EDANZ and Eating Disorders Carer Support NZ
  • Need to Talk? Free call or text 1737 any time to speak to a trained counsellor, for any reason.
  • Lifeline: 0800 543 354 or text HELP to 4357.
  • Suicide Crisis Helpline: 0508 828 865 / 0508 TAUTOKO. This is a service for people who may be thinking about suicide, or those who are concerned about family or friends.
  • Depression Helpline: 0800 111 757 or text 4202.
  • Samaritans: 0800 726 666.
  • Youthline: 0800 376 633 or text 234 or email [email protected].
  • What’s Up: 0800 WHATSUP / 0800 9428 787. This is free counselling for 5 to 19-year-olds.
  • Asian Family Services: 0800 862 342 or text 832. Languages spoken: Mandarin, Cantonese, Korean, Vietnamese, Thai, Japanese, Hindi, Gujarati, Marathi, and English.
  • Rural Support Trust Helpline: 0800 787 254.
  • Healthline: 0800 611 116.
  • Rainbow Youth: (09) 376 4155.
  • OUTLine: 0800 688 5463.

If it is an emergency and you feel like you or someone else is at risk, call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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