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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往事

作者: 南太井蛙    人气: 3226    日期: 2013/8/21


近讀台灣作家林海音編著之《中國豆腐》, 將豆腐作為中國的文、史、物之一來寫, 寫出了豆腐作為中國人飲食文明結晶之一的真正內涵。

曾有人說, 未有耶蘇基督之前已有了豆腐, 這是形容豆腐的古老。

公元前二世紀, 淮南王劉安就發明了豆腐。後來上海等地的豆腐業公會, 就選定淮南王誕辰、九月十五這一天為豆腐節, 僱用鼓樂, 開筵慶祝, 以示崇仰。

最令人費解的是這個「腐」字, 在漢代「說文」和康熙字典等古籍中, 「腐」字皆為「爛也, 朽也, 敗也。」, 可是豆腐的「腐」應與腐敗、腐朽無關。有專家考證, 這個「腐」字應是塞外胡語的發聲。

豆腐, 可以說是雅俗共賞, 左右得道的一種食物, 乾隆皇游江南時, 曾因肚飢到一農家覓食, 嚐了一道菠菜燒豆腐, 皇上十分欣賞這道菜, 遂相問主人此菜何名?

「金鑲白玉板, 紅咀綠鸚哥。」主人答道, 此話出自一山野村夫之口, 可見清朝盛世文化教育之普及。

晚清慈禧駐顏有術, 也拜豆腐所賜, 。她御廚中有燉鍋四十九口, 順序燉有內藏珍珠的豆腐, 連燉四十九天后服之, 入口即化, 滋補聖顏。

而平民百姓食用豆腐仍以價廉味美為主, 但有時也咬文嚼字, 將低賤昇華為名貴, 人們常說的「金鈎掛玉牌」, 聽其名金碧輝煌, 氣派高貴, 其實只是一道豆芽豆腐排骨湯,將排骨湯放下豆芽豆腐, 文火煮至豆腐呈蜂窩狀則成。

    洪澤湖盛產銀魚, 這種一兩公分長的小魚遍體透明, 撈起後放入置有豆腐的水中煮之, 銀魚受熱便拼命往尚冷的豆腐裡鑽, 撈出豆腐用蘑菇雞湯煮之, 這道菜就叫​​做「銀魚豆腐」。

無獨有偶, 書上講廣東菜也有一味「萬箭穿」, 將小泥鰍置於清水中養三天, 令其吐出體內泥沙, 然後放入置有豆腐的水鍋中, 投放熟餡令泥鰍食飽爾後加熱, 泥鰍必往豆腐裡鑽進, 可撈出煎至焦黃加佐料, 亦可加大火原鍋煮滾食之。據說此菜尤益男士, 補腎壯陽。我在廣東多年, 或許是孤陋寡聞吧, 似乎從未聽聞過有這味奇趣而殘忍的菜式。

很多人以為豆腐最不易保存, 其實在四川峨嵋山, 就有一種保存了三五年的凍豆腐, 那是寺中僧侶將新鮮豆腐放入雪堆中, 經長年冰凍成褐色木柴一般, 據說可降虛火。香客均搶購携下山去作手信贈人。

豆腐這一種最普通的平民食品, 幾十年前在海外許多地方并不容易尋得來食。九十年代初我住斐濟維蒂島西部勞托卡, 一個五萬人口的海濱小鎮,市面供應食品種類除了從紐澳進口的西食,餘者皆為印度与土著的食物。「唐人伙食」如醬油、豆豉等倒是有的,惟獨買不到月餅、豆腐之類的東西。每在家中用餐,夫妻倆總要說說家鄉美食,其中就少不了豆腐。

經台灣糖技團的專家介紹,結識一位會做豆腐的台灣太太, 某日她送來又白又嫩的豆腐, 我和內子都感受到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激情, 自此奉她若神明, 只盼她興之所至, 賞餘等一板豆腐享用, 一解鄉愁。

蛙妻曾向她打聽做豆腐的訣竅, 可這位太太, 心思縝密, 守口如瓶, 只贈與你吃,不教你做。见蛙妻拜師心切,她總算答應在自己離開斐濟之前傳授制作方法,雖說她最終並沒有傳授, 但我和內子至今仍感激她, 是她的豆腐化解了我們思鄉的情結。此外, 她的豆腐做得的確十分嫩滑。

    後來城里有位叫阿英的中山婦人,識得發芽菜來賣,還得了個「芽菜英」的名號。說到「名號」,斐濟華僑是以做哪一行來為某人追取名號的,譬如陳先生造香水,就叫他「香水陳」,李先生烤面包,便是「面包李」。有一位老僑叫「咖喱明」,初以為他是磨咖喱粉的,經其他老僑点撥,乃此君娶了两房妻子均為印度西施,所以叫「咖喱明」,看來他是因與異族通婚而非所事行業得名的惟一例外。

  豆製品逐步出現斐濟市面,雖說「千呼萬喚始出來」, 但畢竟有了一個開端。稍後在那迪镇有了「豆腐SAM, 他家的豆腐還供應五星級酒店, 「喜來登」每週二的亞洲自助餐, 就要用上「豆腐SAM」的產品。當時蘇瓦也有位「豆腐周」, 此公堅持以石磨研磨大豆, 制作的是極傳統的南方豆腐。

自此, 斐濟華人及其他種裔才吃上了地道的中國豆腐。

過了千禧年,許多北方同胞進入斐濟,其中也出了個豆腐高手老鍾,做出來的是北方豆腐,雖不及南方豆腐嫩滑,但有股濃冽的豆香,他的產品很受歡迎,也獲名號「豆腐鐘」。自此「豆腐鐘」與「豆腐周」,一北一南两大豆腐高手對擂,爭相露兩手絕招。

其時我在蘇瓦經營餐館,經常遇到這樣有趣的場面,一早開門,「豆腐周」托着一板冒着熱氣的豆腐,走進來用地道的廣東話問﹕「老細,要幾樽?」他這一問,也只有粵人通曉,在廣東豆腐論「樽」而不是論「塊」的。

「豆腐周」手執一塊薄銅片豆腐,然後剷起交給你,由頭至尾跟省港澳街市豆腐檔一模一樣。只是他清瘦又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望去更似斯文先生而非豆腐販子。

有時「豆腐周」前腳剛走,「豆腐鐘」後腳就到,一口東北話大嗓門﹕「孫大哥早!新鮮豆腐來了!」,他从大陸進了豆腐機,成品都用膠盒盛好封上,雖說家庭作坊父女二人一腳踢,但貼上白底紅字「華富集團」標籤,却有正正規規企業风范。

「豆腐鐘」長得肥大,國字口面留两撇八字鬍,據說也是「對台辦」里混過見得世面的角色。因為跟他談得來,當然要幫襯两盒「華富豆腐」。

一日之中南北豆腐都買,久而久之,也「味蕾疲勞」,只好單日「豆腐周」,雙日「豆腐鐘」,但這也是天天豆腐,吃多了也吃不消,後來改為每周一次才相安無事。

付錢收貨後,「豆腐鐘」總是一屁股坐下,要跟我喝茶嘮嗑,他能說又能整事,後來轟動僑社的「華富杯卡拉OK大賽」,就是我倆在豆腐交易後嘮嗑出來的。還記得卡拉OK大賽那晚,「豆腐鐘」衣著光鮮,小分頭梳得珵亮,八字鬍也修剪了,像哥薩克一樣鬚尾卷翹。他能歌善舞,快三慢四,森巴恰恰,無不精通。唱起新曲舊歌,也字正腔圓。當晚誰贏了已忘了,只記得「豆腐鐘」給優胜者頒了個大獎杯,外加十盒豆腐票。

「豆腐鐘」愛湊熱鬧,使館內舉行酒會請的多是僑界頭面人物,未必想到他,故時常「忘了」發請帖給華富集團董事長,但「豆腐鐘」自有辦法,抄起幾盒豆腐奔使館在門外那么一嚷嚷﹕「開门!送豆腐!」就這樣進去了。

他這招在奧克蘭可能行不通,因為這里可選擇的豆腐也特別多,最驚喜的是食得到「不是豆腐的豆腐」,在酒樓里叫「秘制豆腐」,以何物何法秘制而成,許多食過之人都未必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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