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 Aroha 小鎮離奧克蘭市區約兩小時車程。四月十日華文沙龍的20多位文友來此采風。第一天自由活動,逛小鎮街市,泡溫泉。晚上聚餐。金曉泉老先生每次活動都帶佳釀與文友分享,這次因路遠未帶,即到鎮上買酒。不料超市雖開,琳琅滿目的商品任人選購,貨架上排排美酒,卻不賣。店員笑稱每年耶穌受難日是不能賣酒的。金老遊興頓減。幸虧大衛王帶了啤酒,區本帶了廣東米酒,酒多話就多,當天的晚餐還算熱鬧。
第二天乘船觀賞Waihou河兩岸景色。除了那座雄偉青翠的Te Aroha 山氣勢甚是磅礴外,並無很多美景可看,草地,小樹林,野鳥,這些景物哪里都有。但是二十多位文友“同舟共濟”,說文談詩於河上,可謂難得的神侃神聊的千載良機。東方客,南太井蛙,大衛王,金老等人在船艙裏暢談沙龍成立一周年來的收穫,以及屆時出版文集的話題。幾位夫人們在艙外觀景,而攝影家徐洪林伉儷手持相機從船頭忙到船尾,把一個個一瞬即逝的寶貴場面一一入鏡。穆迅兄是位畫家,可這次攜夫人采風卻未帶畫具,想必是準備寫文章了。你可別以為他只是一位畫家,他也寫得一手好文章呢,是一位多面手。史宏鈞先生是日前夜間趕來赴會的,第一個告訴大家的“好消息”是帶來瀘州大麴一瓶,晚上共用。令金老和東方客二位一下子笑顏頓開。
鎮上有一個博物館。占地雖不甚大,收藏頗豐。反映了小鎮的發展史和人類近代文明發展的軌跡。從手搖插孔式交換機到今天的電子程式控制電話機,每一個時代的產品組成一條完整的鏈,使觀眾一目了然。其他如印刷,文字處理等都有類似的展示。從1875年貝爾發明電話,世界通訊技術發展到今天的無線微波通訊,這個小小的博物館每天把這些科技歷史知識傳播給訪問小鎮的遊客。
談話間得知史宏鈞先生是一位無線電愛好者。當年常到上海虬江路二手電器市場淘寶。這一來我又多了一位同好。當年在虯江路市場肯定遇見過,想不到三十後在奧克蘭重逢。是不是緣呢?緣這個字,歷來有各種解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這是一種哲學嗎?
第二天的晚餐是次采風行的一個亮點。大家經過兩天來對Te Aroha 小鎮的攬勝,文章作品已各自成竹在胸。大家圍桌而坐,把帶來的美味佳餚拿出來。史宏鈞拿出瀘州大麴,大衛王拿出啤酒。這時,一瓶二鍋頭忽然扔到桌上。大衛王說:這是文揚臨走前送給我的,我代表文揚送給諸位。接著又拿出金獎白蘭地一瓶。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預感高潮即將到來。
區本先生是一位熱心人,有心人。他的後車廂裏除了廣東米酒外,帶滿了杯盞,盤子,餐巾紙,僅一次性筷子就帶了足足一百雙。
勸酒的場面不消細說。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友誼之間也。此刻,連從來滴酒不沾的廖秀才和筆者也破例倒了半杯啤酒,舉杯祝酒。這時有人提起下午東方客與區本的一盤棋賽。觀棋不語的金老此時發表了精闢的評論。而東方老則提出自己敗走麥城的理由,乃是是區夫人在一旁觀棋,夫人的美貌使他心神不定,自己中了美人計云云。眾皆譁然。有人說東方老說的是醉語。東方不服。為了證明自己沒醉,脫去外套,輕了裝,與南太夫人跳了一場無伴奏的華爾滋。果然舞步進退迴旋有致,功力不凡。舞畢,重返酒席。這時劉興老先生詩興大發,即席吟詠一首:沙龍文友聚小城,秋風撲面墨香濃。笑聲一浪高一浪,催得園裏花更紅。
笑話歸笑話,區本確實是位怪傑。不僅能畫能書,而且對文章詩詞,園藝烹飪無所不通,此乃人所共知。但是他的棋藝則深藏不露。他是當年楊官磷與胡榮華比賽的裁判之一。閉上眼睛能下盲棋。無怪金老自始至終全場觀摩,最後做出了相當專業的評論。
筆者還要感謝楊元勇和張應歆兩位沙龍的少壯派主力。他們不僅活躍于沙龍的各項活動,協助各項準備工作,還熱情接送無駕照的老人,不辭辛苦,最早動身,最後回到家裏。足見沙龍文友之間深深的感情。所以沙龍雖無組織形式,其凝聚力卻是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