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一生有過很多愛好,打撲克、下棋、跳交誼舞、游泳、打蘭球等等,但沒有一項是精的,不少是青少年時代好動所致,有點逢場作戲,上海人說‘軋鬧猛’的意思。後來命運進入低谷,生活罩上陰影,這些休閒活動就斷了緣。所以不久前與沙龍文友畫家歐本下象棋敗得一塌糊塗。當畫家再次邀我對弈時,我就不想出洋相了。因為這時我巳知道畫家曾是專業棋手,不想被他消遣了。過後,我想尋找機會報復他。一天聽人稱畫家為‘酒仙’,於是想把棋盤上輸掉的,在酒杯上嬴回來。某晚見酒仙在喝了啤酒、米酒、葡萄酒、盧洲大麯之後巳有七分醉意,於是到房間裏(當時我們一起在外旅遊,同住一個旅館)拿來一瓶從上海帶來的金獎白蘭地,在酒仙酒杯裏倒了半杯。酒仙知道這是好酒,經不起誘惑,不一會把杯中的酒喝光了,過後不久,開始講起醉話來了,他聰明的太太這時巳經看出丈夫中了東方的計,東方是在報復棋戰之敗,於是急忙攙扶酒仙進房休息。我望著酒仙微微搖晃的背影,得意地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幹了,自慶轉敗為勝。
酒以水為形,以火為性,望之柔和但喝下後卻能寫盡飲酒者的神態和性情。我巳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與酒結的緣,在我晚年生活的嗜好煙、酒、茶中,最要好的是酒。究其原因,恐怕與自己愛好文學有關。“人生得意盡須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李白的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曹操的詩。武松連喝18碗酒上景陽崗打虎,魯智深醉打山門前,陳毅元帥一聽林彪飛機摔死,百感交集,大呼‘拿白乾來!’這些與酒有關的人與事,都曾給我強烈的感染。
由於我對酒的偏愛,在作品中常有與酒有關的文字,在最近幾篇小文中,就有茅臺酒、白蘭地、五糧液的內容。酒是五穀之精英、瓜果之精髓。朋友相聚,敍舊談心,一杯好酒入口,頓感酣暢淋漓,痛快至極。無酒不成宴,餐桌上沒有酒,就少了幾分熱烈氣氛。喝酒一定要有氣氛。筆者平時獨酌,即使是好酒,也總覺乏味,因為一個人獨飲顯不出酒的價值,所以珍藏的好酒總留著與知友同享,這樣才能達到其樂融融,興趣盎然,有詩意的境界。同文化沙龍文友一起喝酒才有這種境界。無論是維多利亞莊園之夜、外地小鎮旅館,還是湘閣裏辣、聚德軒酒家,都有美好的感覺。可是要提升這種感覺,還需要三個特殊條件,缺一不可。
那就是人數不宣過多,三五個、六七個人比較理想,這樣便於暢談;二是必需要有高濃度好酒,否則達不到飄飄然最美好的感覺;三是一個理想的私人客廳,如晨曉、彼德、歐本三位府上。筆者與文友金曉泉、黃寧、陳立偉、陸波幾次通宵痛飲暢談,每次雖都在六小時以上,但沒有一個人感到巳經盡興。這時大家的共同感覺是曹操月夜江邊醉眼朦朧,橫槊賦的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2009年7月4日文化沙龍慶祝沙龍通訊百期活動酒宴結束後,雖巳是晚上十點鐘了,還下著霏霏細雨,可是還有幾位愛酒朋友對剛才四小時飲的酒還不滿足,而與東方客等幾位文友又走進了一位文友私家酒吧,續飲六小時酒,直至淩晨四點鐘分手。六小時抵掌而談,有世界政治風雲、金融海嘯、民族關係、新西蘭華人政策、海外華人文化走向、文化沙龍的今天與明天等等涉及政治、經濟、哲學、文化多個領域。當時筆者望著桌上美酒和高檔香煙,聽著文友們的侃侃而談,真正感到了文化沙龍的濃郁氣氛。
唯一遺憾的是主人沒有高濃度的酒,但和諧消遙的氣氛彌補了酒的遺憾。事實上不是所有的高度酒都能痛快下嚥的。比如目前大陸有一種叫“仇和牌”52度白酒味道雖不錯,480元人民幣一瓶雖然貴了點,但這個酒牌名就是一位大城市市委書記的姓名,當你拿起酒瓶就會使你有把市委書記握在手中的異樣快感時,你就不會嫌酒貴了,因為放下酒瓶,你即使帶上48萬去見那位市委書記,恐怕連他的門也進不了,而現在化點小錢把他捏在手中,哈、哈……你一定很得意吧。筆者雖喜酒,但對惡俗商人利用酒玩弄執政黨官員的惡劣手段實感憤然。寧可沒有酒喝,也沒有興趣喝這種酒。因為看到一個人被人家玩弄麻木不仁,還暗送秋波,實在噁心。謝天謝地,新西蘭沒有這種政治色彩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