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半年的新西兰之行,给我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最为有价值的要算“以文会友”,此次结交了多位作家朋友。承蒙各位对我的器重与信赖,把他们的心血之作——长达几十万字的书稿,放手交给我审改,并要我撰写序言或读后感之类的文字。
在我回国后的三个多月中,首先完成的是新西兰华文文化沙龙理事凌玉海先生的书——《玉海拾贝》,由我审稿并作序,该书近20万字,有不少插图,还附有数十幅作者的书法作品,堪称图文并茂。接着,文化沙龙秘书长杨元勇先生的书稿又发来了,这是一部约有34万字的小说,书名为《秋雨三年》,该书因作者写有《自序》,故我只写了篇《读后感》。第三部书稿是文化沙龙理事东方客先生的《岛国梦录》,约40余万字,东方先生有个特殊要求,序的字数得在3千以上,结果我写了近4千字,总算超额完成任务了,现已由香港一家出版社出版,该书为16开本,内容与书本身都堪称重量级的,气势比较恢宏。
范士林先生不仅是文化沙龙理事,同时还是文化沙龙专版的总编,他的书稿也要我审阅并写序,经几周的努力也已完成,书名为《云乡随笔》 ,是他海外文集的第二本,也将由香港出版社出版。
这部书共分“时评”、“游记”、“书评、影评”、“人物”、“杂论、花絮”五部分共82篇,内容涉及面非常广泛,从身边琐事说到国家大事、世界大事,既有怀念师友的,又有游记介绍胜景的,更有抨击邪恶、强权的。对祖国的崛起、強盛,透出由衷的欣喜。善恶有别,爱憎分明,某些观点窃喜与老朽不谋而合,而范先生敢爱敢恨,且爱得更深、恨得更切,这是老朽所不及的,值得学习。
具体的说,像《老叶头》一文,虽笔墨不多,却已把一个普通农民的善良、朴实、诚信刻画得活灵活现,此文之所以能获奖,说明评审诸君是很有眼力的。另有一篇赞颂霍光先生的文章,霍先生的一曲《我的中国心》感动了全体听众。
对于少数不太自觉的移民,他不客气地提出了告诫,希望这些同胞自爱,为在海外的华人敲响了警钟。作为华人我们应严格要求自己,不能为华人、为国家丢脸。在另一篇文章中对道德缺失的、不文明的少数人也作了尖锐的批评,认为那些冒牌的“狗不理”、“小绍兴”的出现,是追逐利润最大化、缺乏现代文明的具体表现。
在旅游栏的文章中,既有介绍国外的,也有介绍国内的。我最欣赏介绍南京景点的各篇,南京我虽然去旅游过,可那是根据旅行社的安排,仅仅去过中山陵、玄武湖、夫子庙等几个耳熟能详的老景点,范先生介绍的甘熙故居、牛首山、栖霞山、瞻园、静海寺、朱雀桥以及乌衣巷、胭脂井等等,不要说没去过,连名也未听说过,足见自己的知识太浅薄了。
新西兰南岛的基督城,素有花园城市之称,我先后去过两次,在爱芬河岸我也来回观赏美景并拍了多幅照片,但看了范先生的描写,仿佛自己已游过微型英伦美景,文中写道:若是没有它(指爱芬河)基督城就不成基督城了。看了范先生的文章,大大提升了欣赏的价值。
对于強权国家的双重标准问题,范先生愤然作了反驳,以中国警察在拉萨街头平定暴乱为例,美国指责我们是“镇压”,可他们却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前,警方对闹事的藏民,则予以逮捕、驱散,却美其名说是“维持治安”。又如:以色列攻击加沙,美国为了包庇以色列,愣说成是对边境安全的合理考虑,反把矛头指向哈马斯集团。由此可见,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态度,完全是从其片面的自身利益考虑的,这就是他们双重标准的根源所在,可谓一针见血,深中肯綮。
在书评方面,对文扬先生与寒竹合著的《中国力》一书的评论最下功夫。《中国力》一书,我在新西兰时即已知此书,只是一直未能见到,其实见到了我也不过看看而已,肯定写不出什么评论的,及见范先生的评论,使我脑子大为开窍。范先生的十项评论,我个人认为重点有三:一是中国的崛起对90年代以来的两次经济危机能独善其身,而且在国际上中国还作出了积极贡献;二是中国存在日趋严重的贪腐现象,是由于建立在虚幻理想基础上的公共意识和道德标准的削弱所致,国家权力成一种不具备公共意识基识的霸道权力,因此一个官员当拥有巨大权力后怎能不发生贪腐现象呢?为解决这种现象,所以不是呼吁司法独立,舆论监督所能奏效的,而是在于提高文化的高度来解决;三是该书批评失误直截了当,肯定成就毫不夸大,对敏感问题不回避、躲闪。这种实事求是的精神,诚恳大胆的态度,正是正直有良心的文化人所应具备的。原评论涉及方方面面的问题很多,我就不一一重复描述了。
关于评论毛泽东的问题,文扬先生已作出评论,范先生则认为应慢慢来。毛泽东是一名历史人物,这是无疑的,但他一生的功过是非,至今尚难盖棺论定,原因很多,我以为慢慢来是对的。不过他晚年给中国造成的灾难是众所周知的,因此民间流传有三句话的评语:“建国有功,治国无能,禍国有罪”。说他功过为三七开,且是倒三七开,即过大功小。今年8月刚去世的老革命谢韬,享年89岁,曾任中国社科院副院长,他生前在一篇文章中曾提到,我国建国之初是新民主主义国家,保障人民的民主权利。但是仅过三年就风云突变,1952秋以后毛泽东突然改变了国家的发展方向,新民主主义被抛弃,“共同纲领”不算数了,急忙宣布过渡到社会主义时期,人民民主专政变为无产阶级即共产党专政,而且常常他一个人说了算。我仅简单摘录这几句,大概人们便已心里有数,国家遭难、人民遭殃是从何时开始的了。我们不过一名普通老百姓,不敢妄加评论,相信将来定有历史学家会作出真实、公正结论的。
书中有专文介绍了法西斯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和现今的新西兰监狱,两相对照,大有天壤之别。在奧斯威辛集中营消灭了350万人,残忍的杀人手段令人发指,而新西兰的监狱又太人性化了,对犯人的优待超过常人,所以范先生对此有难于起震慑作用之忧虑。
至于那位叫張三一的,他认为能对社会进行批判的人才算知识分子,这种定义,因我孤陋寡闻,只有视为奇谈怪论。算不算知识分子,谁说了也不管用,自称是知识分子更是笑话,我以为关键是看是否有真才实学,知识分子为什么非要批判社会才能算呢?真是莫明其妙。
有一篇赞扬敝人的文章,实在是过誉了,读了令我汗颜。我平平凡凡、庸庸碌碌,遭遇坎坷,虚度85个春秋,总算子女比较有出息,晚年的日子过得还算幸福、快乐,我能为他人包括各位文友做点事,也是一种快乐啊!我很感谢范先生对我的抬举与关爱。抬举
范先生的书内容十分丰富,包罗万象,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倒想说几句有关老年人的话。
曾听到有这么一种说法:“60不留宿,70不留饭,80不留坐”。意味着到了80岁,人家连坐一坐都不敢留了,深恐坐下后起不来便死在那里。那是旧社会的事,现如今人的寿命都长了。最新消息,上海市百岁以上老人有923名,年岁最高的一位达114岁。您我都是80岁以上的老人,与那些百岁以上老寿星比,我们都是小弟弟呢!我们依然身体健康,行动自如,脑子清醒,还能写点东西,实在是值得庆幸的事。范先生,您这部书的出版,就是对社会的-大贡献,愿我们共同注意,保养好身体,继续努力,为社会再做点有益的事,自己高兴,大家快乐。
北京澄怀斋主 邱陵 2010年10月14日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