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格鲁吉亚的卡兹别克、梅斯蒂亚、乌树故里等绝世风光处再去亚美尼亚,山不再高峻奇绝,原野更多赭黄而非绿草如茵、野花遍地。亚美尼亚,你让我看什么?
然而,亚美尼亚依旧魅力四射,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人。风光大片少了,人文情怀便是亚美尼亚的名片。从面部表情冷峻木纳的格鲁吉亚,来到热情礼貌的亚美尼亚,你瞬间感觉自己被尊重、被温暖了。
亚美尼亚人像犹太人,曾经被一再驱逐,曾经被奥斯曼土耳其大肆屠杀,其惨烈也堪比犹太人大屠杀。这是一个悲情的民族。世界各地都可见亚美尼亚教堂,因为被驱逐而四处流浪,虔诚的亚美尼亚人便也把教堂修到了四面八方。
当我来到亚美尼亚,我没有看到悲情的面容,倒是看到了一张张的笑脸。难道他们忘记了历史?我想,他们不是忘记了历史,热情达观应是他们的个性。
亚美尼亚,像在伊朗,我听到最多的话是“欢迎你来到亚美尼亚!”“你喜欢亚美尼亚吗?”“愿你有美好的一天。”“愿你有美好的旅程。”……在这样的地方旅行,你怎么可能不高兴!旅行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个好心情。
亚美尼亚,外高加索的一个小国,人口只有三百多万,面积不足3万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早信奉基督教的国家。除了北方的格鲁吉亚,四周被伊斯兰国家所包围。土耳其,因历史上曾大肆屠杀亚美尼亚人而成为世仇,无外交关系。阿塞拜疆,因为苏联解体后的边界争端,与亚美尼亚结为新敌,也无外交关系。
亚美尼亚,就这样被东西两个国家夹持着,封锁着。外高加索三国之行,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人们不得不在格鲁吉亚的第比利斯一再跳转。第比利斯——埃里温——第比利斯——巴库(三国首都)。
亚美尼亚风光,以教堂而闻名。山顶的,绝壁的,峡谷的,湖边的……各种各样的教堂(修道院),远离闹市的喧嚣,成为亚美尼亚的风景名胜。这些教堂,带着沉甸甸的历史,从远古走进今天人们的生活。
当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完成了他拯救人类的第一次使命,耶稣门徒的使命便是传教。圣彼得,圣约翰,圣犹大,圣保罗……一次次来到古代的小亚西亚及其周边地区,那时最早皈依基督、最虔诚者就是亚美尼亚人。
在土耳其的格雷梅,便可看到很多最原始的岩洞教堂,信奉者很多就是亚美尼亚人。当基督徒一次次被追杀,他们便一次次地逃亡,同时把宗教信仰得以传播。
亚美尼亚临近土耳其,成为耶稣门徒传教最成功的地方。早在公元301年,亚美尼亚国王就颁布法令,基督教成了国教。当然,新秩序的建立,绝非简单。 耶稣,因为挑战了旧势力的犹太教,才被钉上了十字架。耶稣的门徒,除了背叛者犹大自杀上吊,几乎都死在了传教的路上,被钉死或者被烧死……历史总是惊人得相似,哪怕腐朽,也会被拥有者紧抓不放。
周六,很多亚美尼亚人拖家带口去教堂。很多很多神态呆萌的小孩,像小布偶般可爱。每每我忍不住把手机对着他们,家长都特别友好配合,鼓励孩子和我互动,非常善意可亲。
我问这个超级奶爸,男孩还是女孩?他说是男孩,但我看着清秀像女孩。
据说亚美尼亚是个“女权国家”,年长的女性受到极大的尊敬。这个祖母级的老太太,她逐一拥抱亲吻她的后代,像女王一样。我在一边,深深地感觉到她的能量巨大,倒是应了女权之说。
参加了埃里温的一日游,走了好几个教堂,风格都相似,实则也不同。逐一分辨罗列,还是需要很多的笔墨,在此不一一道明。
这个小姑娘被妈妈鼓励,对着镜头微笑,像天使一样。
教堂,亚美尼亚人称其为修道院,强调修道。这些修道院很简朴,有不同时期修建的,往往几个建筑共存。
因为信奉新教,强调朴素无华,教堂内几无装饰,有的甚至只有黑黢黢的穹顶和安放蜡烛的烛台。天主教,东正教等教堂内都会被装饰的金碧辉煌,尤其是梵蒂冈,那份凡尘的奢华和荣耀,简直亮瞎了人的双眼。为什么不能把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上帝?这不就说明了——上帝还是人类的。
那个虔诚的小女孩,一直默默地祈祷。她大大的耳垂,低眉顺目的模样,俨然是一个小修女。她长大了会怎么样?会成为特蕾莎妈妈那样的人吗?
教堂里的石雕,从中你能读到什么?
亚美尼亚唯一一座希腊神庙式修道院遗迹,地震损毁后,又用原来的石头原样建造。我遇到一大帮人在拍合影,黑黑的墨镜,挡不住他们脸上的笑容。我问他们是家庭聚会?他们说是朋友家庭聚会。好几个家庭,和睦友好。爱你的邻居,爱你的朋友,这是耶稣所希望的,也是人类所需要的。基督教,由此逐渐奠定了普世的价值情怀。所以,让我们用崇敬的心情,感受耶稣基督对人类文明的贡献。
这个献花的小女孩,从我眼前经过,她的美像盛开的雏菊,我喜欢的不行。她年轻的妈妈,陪着她。看到我拍照,小女孩很羞涩。妈妈鼓励她,在我面前安安静静站好,让我拍照。临走了,还和我招手再见。
真正的传道,不是教父的宣教,而是人性美好的传递。
我们坐索道上了一座山顶,没有了梅斯蒂亚四周雪山的壮丽景象,倍感乏善可陈。遇到两个亚美尼亚女孩,我们便亲切的交谈。不知为何,她们一会说她们是亚美尼亚人,一会说是俄罗斯人。后边也遇到过几次,难道他们还没有从苏联时代或者俄罗斯时代里抽离,身份界定还纠结不清?
女孩很美,笑容很迷人,像报喜天使,因为她也有一副翅膀。
塞凡湖,外高加索最大的湖泊,湖水很蓝,很清澈。从教堂望过去,湖水立刻有了上帝的荣光。湖风浩荡,清爽宜人,漫步山顶,心情格外得好。
湖水浩淼,犹如大海。
一溜云墙,包围着湖水。当然,包围湖水的,是四周的山岳。也是因为有了山,才形成了云。
女孩恋恋不舍,男孩一再催促……对美的感受,男女还是有些区别。也许男孩急着回家看球,世界杯比赛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世上最老的教堂,依旧为新人举行婚礼。新娘温柔可爱,新郎看起来却有些衰老。后边他一直打手机,看样子衰老皆是因为生意或工作过度操劳。
走出教堂,来到湖边,新人手持鸽子,然后放飞……我曾经问及放鸽子的习俗,被告知是庆祝。呵呵,只要新郎不放新娘的鸽子就好。
亚美尼亚人喜欢红色:喜庆,温暖,鲜明。
这个“海军中尉”用树枝把鸽子撵走,不知道为什么?放飞的鸽子不能回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哈哈,语言不通,联想变得有趣。
匆匆忙忙一天,亚美尼亚,遇见很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