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我参加了一个合唱团。团里分成女高音、女中音、男高音和男低音四个声部。大概因为经验差,演出时,常有人在不该自己唱的时候开了口。最可怕的是,当大家都静默的时候,突然听见高亢的一声从队伍里冒出来,说多臭就有多臭。我们管这种情况叫“放炮”。
人人都怕放炮,所以大家常常你等我,我等你,唯恐自己先开口。
直到有一天,指挥说:“你们知道吗?许多独唱的人才,都是在放炮的时候被发现的。”
当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时,真正懂得发掘人才的音乐家却可能从放炮中,找到不可多得的嗓子。
“我是伯乐,”指挥说,“你们不要怕,只管放胆唱,唱成千里马!”
大学上“心理学”课时,老师在一张白纸上滴一点墨水,把纸对折,压一压,再打开,问同学们觉得像什么。
同一个“墨痕”,有人说像蝴蝶,有人讲像盾牌,有人说像骷髅。
“这叫‘墨痕测验’,常能由你的感觉中,探索出你的心灵。”教授说。
课上完不久,有人找我做室内设计。
拿了壁纸的样本给他挑,明明是花的图案,那人硬说像鬼脸,正面看像鬼,倒过来也像鬼。
我想起心理学教授的话——
“同一个墨痕,你的心里有美,它可能是花;你的心里有鬼,它就可能是鬼!”
读过一个相近的笑话。
一对姐妹同时看上了新来的交通警察。
“那个警察对我有意思,”姐姐回家说,“我一到,他就把红灯变为绿灯,好让我通过。”
接着妹妹说:
“那个警察对我有意思,我一到他就把原来的绿灯改成红灯,好多看看我!”
下雨天到乌来内山,山谷深处是一片浅滩和急湍,更远处则是飞瀑。
千百道银丝白练的水花,从山壁间飞泻而下。
“可惜下雨,不能好好地欣赏瀑布。”我说。
“幸亏下雨,否则瀑布绝不可能那么壮观。”一个青年笑道。
一位学佛的朋友对我说:
“不要觉得地狱一定在死后,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就可能是地狱!也不要认为清凉世界在往生,只要你有一念清凉,当下就是清凉的世界!”
总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在老旧的印度火车上,一位老者问一名年轻人:“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有,”年轻人说,“是火车头喷出的呛人的浓烟。”
“我也闻到了,是山边野茉莉的幽香。”老人说。
当我遇到不顺心的事,常想:多看看吧!在那不顺心的背后,一定会有令人惊讶的、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