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第二楼第二个房间的两个男顾客来自古晋。我对他们的印象是很深的。事缘他们来住的时候是我接待他们的。我们讨价还价了好一会儿。最后我就以最低的租金给了他和他的颗伴。而他给我的理由是:“我是推销员。我是同行介绍而来的!”
我们的旅馆一向以来很善待推销员的。
据说当年我们的老板也是从推销员而苦干而起的。他知道也明白他们的工作性质。省一零吉是一零吉的佣金。
我们作职员的,就十分尊重老板的意思。
话说当天晚上,旅馆里只住了五十巴仙的顾客。
第二天下午,我上班的时候,就查看房客的资料。
见到二零二的房客有一包洗好的衣服在柜台后面的一张长桌上。而他的会员卡也夹了前一天的洗衣费单。我把两张单夹在一起,放在卡上。等顾客回来时,叫他们先还钱。
有时顾客是先拿了洗干净的衣服后才还钱的。有则是退房时才还。但很多时候他们会先还房租而后就忘了还洗衣费的。
为了不要有这种忘记还钱的现象,我们时常叫他们在拿了衣服后就还的。
下午四点多,二零二的顾客回来了。
我交上衣服及两张洗衣单。
他们很爽快地还了十零吉五十仙。一份是前一天的。共四零吉。
不一会儿,顾客下来了。
“我找不到我昨天叫他们(本市只有那么一间洗衣店)洗的衣服。你帮我找找看。我只找到今天的。”
“是那些衣服?”
“是一件上半衣跟一条短裤。”
“我帮你问问看。”我以一个职业员的本份,给他这一句话。因为他那两包衣服都不是我接手的。
我问小黄。
小黄说她已叫彼得拿上去他的房间。
这也就有的事。有时顾客未回房间而他们的衣服已来到。那么,那就是我们的责任去把衣服送回房间,以免弄失。
第三天下午。
我交给二楼那个顾客三包衣裤时我也顺便交上五十四零吉的洗衣费单。
“我等一下子来还你。”临走时,他丢下一句话。
晚上七点多。我在吃着我的晚饭。从家里带出来的便当。
在吃着红糟煮三层肉时,泠不防会见到一张纸很有力地放在柜台处。
“没有找出我那天失去的衣裤休想我会还你这笔洗衣费!” 我被他的举动吓破了胆!
内心里,我是很不服气的。
说开来,我只是个免费帮忙服务的中间人而已。怎么讲呢?呐。顾客要找洗衣店。我们帮他们找泗市唯一的一间。其实该店离我们公司相当远的。就因为我们的酒店的床单,枕头套和毛巾等包他们洗,所以他们的工作人员时常来店里拿衣物或载送的。因着这种方便,我们就一举手之劳去帮忙。如此而已。
“我们工作人员可一分钱也没收到的。”我心里嘀咕道。
很免强自己微笑着。把该份洗衣单收起来,夹在他的卡上。
咬在嘴里的一块三层肉不知所错。要吞要吐只要一刻的想法。然而对我来讲,却是两者都难给我一个答案。心里难过得很。
匆匆忙忙地吃完了我家婆为我预备的便当我随着就打电话通知洗衣店老板。
洗衣店老板来到柜台处。
我告诉他顾客不见衣服的事。
我打顾客的手提电话。他和他的朋友去夜市吃晚餐。
听到洗衣店老板在说着话:“我已把衣服送过来旅店。你也还了洗衣费。我的责任已完。那应该是旅馆方面出错。不关我的事!”
时而见到洗衣店老板要解释什么似的,但都被对方抢白。
终于见到他放下电话。
“我已把衣服送过来的。是你们弄不见掉!这是不关我的事。会不会是你工人拿掉?”眼前的人把事情全推在我这边。还怀疑我工人的人格来。我听了之后是相当生气的。
“那我查查看。”我只好如此回答。
若不是本市只那么一间,我想我会去另外一间。我们这边一点佣金也没拿。东西弄不见,他不但没有想法子找错点,反而还怀疑起我们来。想起来,实在气人。几年前是他太太找上门理论埋怨。说我们的衣物太多。但她却没想到,当我们没有什么顾客时,她收的衣物只有那么几件时,她就没提议说要扣一点工钱给我们。
人嘛!真是很自私的。
既然这样,我只好打起精神来想一想。
小黄说衣服是彼得送上去。
我问彼得。彼得说的确是他拿上去的。
第四天下午是星期日。
二零二的人回来了。
“老板,我想你的衣服并没有不见掉。我的男同事的确在第一天就把衣服给你送上去。洗衣费是我们这儿一个女同事把它夹在你的会员卡上。我交给你的两张单里,其中一张是前一天的。你要找的两包衣服不可能在一个包裹里找到的。你送去几包,他们就会送回几包来。麻烦你去找一找!好吗?”
“好!我上去找找看。”
我很怀疑他在前几天里究竟有没有去找他的行李包?一人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自己带什么衣服来应该心里有数。怎么会不见?
同个时候,我也叫彼得去二零二房间。告诉顾客他那天把衣服放在那里。
又到了晚上他出去吃晚餐的时刻。
“老板,有找到衣服吗?”
“有!原来是我朋友拿回去。他没有对我讲。”
听在耳里,笑在心里。
多烂的一个推销员啊!如此一个谎言也讲得那么不得志!一间里只住了两个人,怎么有第三者?
人啊!都在保护着自己的过错。把一切责任都推在一个没有存在的第三者身上。
我不作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你的朋友真是害惨我们两家人了。我们合作七年,从不发生不见衣服的事。你的朋友这么一弄,差点把我们都惹苦了。还差点翻脸呐。”我说。
“就是嘛我那个朋友把衣服带回家也没跟我讲一声的。对不起啊!”另一个同伴附加一句话。
两个年青人,猜想都是刚步入社会的初工作的人。
我很快地原谅了他们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