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領事電話裏說要送大家幾本龍年的挂曆。
龍領事人美聲音也美,可聼了不免心中叨咕:龍年?這就到啦?!
放下電話掐指一算,噢,可不是嘛,大龍眼看就到家門檻啦!
這一算火燒屁股般跳起來,事不宜遲,得趕緊安排餘下幾天的事兒!
這些日子和南太、穆迅、立言、金枝、老林、艾斯等忙著參加世界華文作協大會,會前準備資料一通窮忙,會中身不由己馬不停蹄。廣州、廈門、高雄、臺北兜了一大圈,這不坐下來剛喘口氣,龍年就由龍領事牽著悄沒聲來了,可我等依然懵懵懂懂,任啥都沒準備,。
虧龍領事想得周全,惦記著大夥兒。
我們能在外面開會,優哉游哉,作協《以文會友》出刊不誤,真多虧大夥身後有一眾默默的文友支撐著。
艾德老先生寶刀未老,時不時亮出來和年輕人比劃比劃。說的寫的全是自己身邊細微之事,娓娓道來,綿長悠遠,蘊含了許多過來者對生活對人生對歷史對未來的感悟,讀來親切熟悉貼心自然。
橋人是八零后博士生,文筆流暢,思想活躍。薇薇文章自帶了一種天然美感,無人能及。他們文章每每發出都有許多回帖,讚賞之聲,不絕于耳。
恐怕最忙的還要數珂珂文友了。珂珂文章,越寫越好,這些日子不但自己文筆不停,還一攬子挑起了紐華作協《以文會友》繁重的編輯工作。
那天,我們幾位文友,在高雄佛光山被束縛在山門裏悶頭學習吃素之法,儘管佛門餐點精致之至,可一連幾頓竟吃得個個眼珠子發綠。不時空門内腦海生生憋出些雞鴨魚肉的影子來,不免心中大驚,連連默念幾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可饞蟲子依舊鬧騰的兇猛,見實在彈壓不住,一夥人闖出山門,一溜煙跑到高雄。但見一長溜酒肆食傢,個個幡帘高挂招牌鮮明。探頭進去,只見店主,人人身懷絕技,一出手色味俱佳,香氣撲鼻,大夥一聲呼哨,一擁而前,敞開褲帶,饕餮大喋起來。
能在這裡悶頭黑吃無所顧忌,大夥心中自是明白的緊,全仰仗珂珂等眾文友背後鼎力支撐,《以文會友》照發不誤,這會兒大夥吃著喝著滋潤著,保不齊珂珂他們在電腦前編輯啊整理啊發稿啊忙得昏天黑地昏頭脹腦还说不定呢。
不免大夥吃著吃著放慢了筷箸,這臺灣的小吃好吃的不得了,可惜珂珂薇薇他們却未來……
老林夾起個皮薄如紙白玉可人的肉包子由不得嘆息道:“可惜了帶不回去。”
南太應聲:“來,大夥再加把勁,把這干光,裝肚子裏帶走!
大夥聞聲,歡呼雷動,人人奮勇,個個爭先,筷頭子狂卷,我老人家好容易在大家筷頭下搶得出這段文字實錄了當時情景。
正自思量著電話又響,華社《贺联报》主编説要採訪我。
一聼“採訪”二字,趕緊正襟危坐。胸前抓了一把,沒戴領帶也沒穿西裝,好在電話裏他那頭看不見我。
我們一行多日,家裡都有啥新變化?據説大選時各黨各派紛紛登臺,大戲連場,精彩紛呈,就連華社內據說也高潮迭起新聞迭出
“你對华界近日沸沸扬扬的抄襲事件作何評介?”
他兜頭一問竟問得我不知作何回答,心說:華界抄襲風盛,有人是抄襲專業戶,卻一贯得到大家賞識,早练得一身金鐘罩的硬功夫,不抄不襲你還讓他做不做文人啦?
“唉!抄襲嘛,這抄襲……嗯,抄襲應該是‘老有所为’老生常談,老……你咋老问这,就不能谈点別的?比如大選呀華人參政呀這些大事?幹嘛非問抄襲這雞毛蒜皮的事兒?”
孰料這主编振振有詞:“這怎麼是雞毛蒜皮?!你是作協頭兒,你應該關注本埠華人文字文學文化的發展狀況,張三抄了李四文章,已經鬧得雞飛狗跳,你得說說你的觀點。”
“張三也是的,幹嘛非去抄李四呢?李四是鄰居,是街坊,整天碰鼻子碰臉,抄臺北八竿子打不著的王五不任事兒沒有?”我嘟囔道。
你說什麽?電話裏問聲大起,我趕忙打起精神,攥話筒如同攥著‘麥’筒:“嗯,啊,那啥,我是說,無論如何,抄襲嘛,嗯,是不對的,如果是學生抄是會被開除的,如果是教授抄……那起码应该做做檢查吧,要不華社文壇……”
我沒勁的說著,見我提不起精神,大主编只好轉了話題:“那你談談霍議員大選失利的感受。”
一提大選我雙眼“噌噌”冒出光來。
這次霍大議員咋就落選了呢?這我還真沒整明白。正納悶間霍大議員又入選了!紐國政壇也真夠讓人眼花繚亂的。這次看來華社在國會裏还真不孤單啦!只是咱華人議員能否低調點再低調點?可是低調了咱華社的聲音不也低調啦?咱華人政治傢到底是高調好還是低調好?嗯?
我一肚子華社政治議題要反問,一順手把‘麥’遞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