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三日筆者收到由奧克蘭大學與奧克蘭博物館聯合主辦《泥路上趙素蘭陶真展》的邀請卡並可於十五日在博物館公開展出前一天下午參觀預展,真是喜出望外。據悉,這個現代陶藝個展在今年四、五、六月SARS疫症肆虐期間先後在香港及澳門三個場館公開展出,觀眾踴躍,反應熱烈,統計進場參觀人數超過一萬人。故與內子按時前往奧克蘭博物館先睹為快。
來到博物館大堂巧遇為“泥路上”個展的精裝紀念畫冊有關的英譯中大師《東方時報》社長鄧榮進博士等候入場。不久,在個展主人翁趙素蘭女士身穿國際流行中式唐裝,深色布料胸前有兩個類似金色小太陽,充滿中國傳統與現代藝術融為一體的外衣,內涵儀態高雅秀美,氣質雋永而含蓄的藝術家和詩人出現眼前,握手親迎引入展場。
在展館正中白色地台上,有一千六百一十七件密如螞蟻的深色“泥巴”作品,猶如一幅立體的圖畫,筆者被吸引,便蹲下借著攝影藝術家周永傑的作業燈光細心觀察,原來是各路朝聖者向著同一方向的“天壇”匍匐跪拜。當筆者站起來,仿效上帝俯視下去,真覺“蟻民”“可憐可悲”。因為上帝視朝拜者為“問候我”罷了。細問之下,得知作者是因為看見香港市民在新春時節湧往“黃大仙”拜神,求財問卜,祈求來年順景,但是香港的經濟依然低迷。作者有所靈驗感受而創作這組“問候我”的巨作。作者還為這一作品賦了一首寓意深長的詩歌,真是一絕,難怪一早被澳門博物館收藏了。
展廳左側有兩組作品《城市夾心人》和《科技的憂鬱》,擺在當眼的是造形奇特,不同顏色物料色澤鮮明的人頭,腦袋裝滿現代科技線路佩件,好像每個“腦袋”正在競賽,向更高更新的科技發展。為甚麼科技會令人憂鬱?啊,原來落後的“老人家”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所以他們彼此產生的代溝越來越深遠,你認同嗎?
筆者又好奇地問趙女士,展場裡幾組展品中哪些使你留下較深刻意義的呢?她指向入口右方的一組小擺設,形 罟殴侄兓喽耍瑘D案色彩繽紛而生動活潑,屬觀賞的小容器。為何命名《再生緣》?趙小姐娓娓道出如詩的短句:“大件作品拼合完成,切割剩下的小小零碎片子,我從不放棄——它們造就了大作品,難道就該委屈地溶掉嗎?”她繼續說,“我總是珍重地把它們收好在塑料袋裡,然後慢慢隨著小片片的意志,把它組合成小小容器。”原來趙小姐除了藝術天份高之外,還有一夥“憐孤惜寡”、“悲天憫人”的心。
筆者與趙素蘭女士閒談間,得知她出身於香港的藝術世家,深受中國傳統文化、音樂和藝術的薰陶。早年習中國傳統國畫、書法。少年曾在澳門求學,故亦工於西方的水彩與油畫。一九九零年起,專心從事陶瓷藝術創作方面的活動。
趙素蘭女士自九四年移居新西蘭後,就憑著過去在香港所學的十二堂陶瓷藝術基本功夫,閒來便參與奧克蘭東區一陶藝班,繼續玩起“泥巴”,她與它便結下“倆情相悅”之緣。就憑她的《我的泥巴》的詩歌其中一闕,“我壓它,捏它,搓它……漸漸與它溶成一體。”便可知她們的感情多麼深厚了。
此時,我們交談斷斷續續,因為比我來時還早的《新報》社長陳維健和鄧榮進博士他們的參觀與會唔趙女士的工作大概完成了,大家接過趙女士親筆簽名的精裝“泥路上”畫冊握手道別後;接著太平洋文化藝術交流中心主席和志耘等也來了,� 說,中文《先驅報》的人也來。或許,他們也為趙女士這次在新西蘭現代陶藝個人展覽圓滿成功,共同為弘揚中華六千年《陶彩文化》發揚光大,而在這“泥路上”個展作一番努力的宣傳。
據悉,十一月二十一日,主辦單位為這個“泥路上”展覽會正式舉行開幕酒會,招待藝術界人士、本地政要、及邀請全球一百五十位關心亞洲地區,適逢在奧克蘭出席一個國際性的亞洲研計會的學者參與盛會。屆時,或許總理克拉克會抽空出這個《泥路上——趙素蘭陶真展》的開幕儀式。
筆者內子留連一組《歇息(茶壼)》作品,她正在細心欣賞每件型款有別茶壼藝術品。它們疲倦了?不。看來,它們不像茶壺,卻像一群候鳥在飛翔,像彩蝶在翩躚起舞,又像魔鬼魚在水中漫游,還是像一件件元寶飄逸朝你袋口而來呢?這組作品有想像空間,真有詩意,寓意無窮。“要帶兒子來看看,讓他們吸收泥巴與火煉成的,有肉體有靈魂的藝術作品,好嗎?”筆者向內子建議,她一口答允。
我們留連穿插幾組作品中,並用數碼相機拍了一些相片,手上拿著禮物,重重的“泥路上”紀念畫冊,離別前又與主人翁趙素蘭女士及其幕後英雄夫婿陳偉倫先生拍照留念。說聲再會,祝陶藝展圓滿成功!
(寫於二OO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於新西蘭奥克蘭,曾在有關傳媒體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