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二战后不久的英国。
那天,儿子很晚才回家,一进门就喊:“爸爸,很抱歉回来晚了,我正在为学校明天的舞会卖门票。”
“学校舞会?你们怎么会在夏天开舞会呢?”
“瑞士有一所孤儿学校,孩子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学校就是他们的国家。这是我们新来的德语老师,库弗先生告诉我们的,爸爸,看这些。”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些卡片给我看。
“库弗先生本人自小就是在那所学校长大的,他在那里过得非常快乐,他想我们应该为那些孩子做些什么。我们每张门票卖一英磅,所有的收入都归那所孤儿学校所有。”
“我猜你是要我买两张门票。”我笑着说。
“是的,爸爸,并且我想要你再帮我卖些门票。我已经拜访了我们这条街的每一家,但28号没有人,我明天还得去学校,所以明早请您去一下这家,好吧?”
“那给我吧。”我有点勉强,“那栋老房子有些古怪。一个叫鲍克斯的先生和他太太住在那里,他们从来不出门,他的仆人帮他们买回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他不是英国人,我曾经和他说过话,但他理解不了。”
第二天早上,我走到28号。一对男女坐在花园里,两人都是花白头发,看起来年事已高,而老头只有一只胳膊。
“我正在卖一个舞会的门票。”我硬着头皮说。“是为了帮助瑞士一个孤儿学校募捐。”
他走到椅子前,看了一下门票,然后看了一下他太太,她有一张美丽的脸庞,但看起来很忧伤。
“好的。”他以缓慢但不是英国口音说。“我买两张,但我们不跳舞,我们要帮助孩子们。”
我谢过之后就回家了。太太已经购物回来。
“你不用到28号了。”她说,“我在花店里遇到了28号的仆人,他为鲍克斯夫妇买了两张票。”
我太太的热情让我只好苦笑。
“亲爱的,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我做错了什么吗?”
“是的,鲍克斯先生现在有4张票了,等下次碰到他,得跟他道个歉。”我说。
舞会上,我太太突然停下来:“看啊,那边有一个独臂的人,旁边还有位女士,两人都是花白头发,他们肯定是28号的人。”
“是的,他们正在和库弗先生说话。”儿子说。
“他们好像在大声吵吵,大家都在看他们,他们肯定非常生气。”我说。
音乐又重新响起,但库弗先生和两位老人正穿过人群朝我们走来。
我不安地站起来,德语老师和鲍克斯先生在笑,而鲍克斯太太却在哭。
“非常,非常抱歉。。。。”我说。
但库弗阻止了我。“没什么要抱歉的,胡佛先生,今天是我生命里最幸福的一天,我要为此而感谢您全家。”
我被搞懵了,接着白发老人说话了:“朋友。”他用缓慢的浑浊不清的英语说。“今天你把我们的儿子还给了我们。”
“你们的儿子?”
“汉斯*库弗是我们的儿子,战争开始的时候他只有10岁。我是个士兵,我太太在柏林政府部门工作,我们把汉斯送到了乡下朋友家里,因为柏林不安全。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我太太和我被敌人抓到,4年后被释放,但德国的朋友都死了,我们找不到汉斯。”
“但你们的姓氏怎么不一样?” [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德语老师,儿子说:“英语里koffer(库弗)在德语里就是box(鲍克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