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说要学佛的。岂不知佛是学不来的。
一直厌世。但又贪恋着这繁华俗世的美。
我说她哪里是看破了红尘啊。看破红尘的人,是不会自杀的。已经看开了,哪里还有烦扰。她只是看不开而已。
犹如醍醐灌顶。他讶异被一个小孩子点醒。
那些看不破的人才会逃避,才会计较纠缠。心中的结实在解不开的时候,如果还有勇气,就自杀。或者无法开解,又想说服自己,就出了家。用一种形式将自己规定,让外力提醒自己不要犯错。以为已经超脱。岂不知真正超脱的人是不要形式的。
曾经,这两种逃避的方式,我都想一试。可是早就不会了。
红尘,岂是你我轻易就能够看破的。
心中有着那样深重的爱,佛门不会要我进的。贪恋着红尘的爱,又怎么舍得死。不论死了是不是有人会难过。有人会记得。
前一段时间,过马路的时候总是会很怕。其实我最喜欢穿梭车流过马路了。可是这一次,却总是胆怯着。因为潜意识里根本不想防备。
七月十三日,又一次来到大雁塔。
我也买了香烛。点燃的时候,不禁热泪盈眶。给May说我觉得我没有诚意。她不理我。我不知道她到底听到没有。我说了两遍。
心里充满忧伤的人,是不会有诚意的。或者因为求的是非分之想。
听着那个人说要从这边进殿,从那边出来,不能走回头路。
回头路也不是绝对不可以走,要看是为了什么。
跪下去的时候,眼泪就要滴落。
每次在这种氛围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掉泪。不知所以。
在这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虔诚的人。
只是今天的泪,不是因为这种氛围。
今天,这里不适合我。我不该来。我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不该在这里。
喜欢佛教里面悠远淡定的东西。但不喜欢它太玄妙。太玄了。感觉迷失。消磨意志,遗忘了远方。
基督教一贯不喜欢。那里边没有回旋的余地。有一点强迫的意味。
或许只是因为我不了解,才不能领略其中的美。
离开的时候,感觉眼里一点点濡湿。
我要的东西,在佛前不能够开口求。曾经已被神狠狠责备。
心里有很多纷乱的东西时,来到哪里也不会静下来来。其实,这原本就是我喜欢的状态。
那一年,在北海公园,对着那尊千手观音,求了一串佛珠带在手腕。
这一次,只能很快离开。
之后,来到机场。等待远方。
翻看《王菲画传》。
她说:十年前的我和十年后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什么改进。我对这个世界的态度,仍然和十年前写的那首歌《出路》一样。十年前登台演唱,我担心要在台上说什么话,十年后演唱,我不需要说话。
在信中,也曾多次给蓝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有什么长进。不要刻意地改变什么,做不来的。
上机前,买了一本《三毛私相簿》。那里边,有我要的远方。多少年,温暖着灵魂的文字。是我可以取暖的月光。那个名叫ECHO的女子。
或许今天,已经不再能够温暖我。
甘愿让那把刀,将我割到鲜血淋漓。快意含笑。
喜欢那挥刀时的执意和惊魂未定。
这惊魂未定的,应该是我吧。
那一天,在那个和我的心境格格不入的清静地,心中这样疼着。不要说我不明白。怎会不知道那把出鞘的刀,每次先伤的都是自己。
因为知道,才会这样疼痛。
所以我说:但愿。面对别人的刀锋,你就是那把鞘。
你说:我写:绝爱。
这样听你说了之后,在阳朔烈日的街头,就看到一个招牌匆匆掠过。它也说:绝爱。
店里卖的全是鞋子。
我知道这里同样的两个字,已是另外的意思。
可是,也终于醒悟了一些事情。
能够成全梦的不是翅膀。因为在你我身上,翅膀是始终生不出来的。
能够成全梦的,是鞋子。
那一双最美的,可以带你去远方。留在原地的梦,已经失落。
我贪恋太多,不懂佛门的清静。
我只不过是一个渐渐失去信仰的人。
只会在一个时期里,深深爱着某一个人。
可是。
远方,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