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田俊

麦克·摩尔（Mike Moore）

　　新西兰前总理、世界贸易组织前总

主要著述

　　摩尔是一位多产作家，出版了《附加值经济》、《论劳动力》、《为新西兰而战》、《穷人的孩子》、《追求一个没有围墙的世界》等多部著作。

    摩尔先生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有着不解之缘

　　摩尔先生与中国有着良好的友谊，对中国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十分关注，大力支持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并为此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任期内，他十二次到中国，全部是为了使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与中国官员谈的，全部都是世界贸易组织。

　　1999年，正当中国积极争取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时，时任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的摩尔先生在日内瓦表示，世界贸易组织所有成员国都希望中国能够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一员，他也将尽全力促成这个目标的实现。当时正值中美在奥克兰举行领导人高峰会，摩尔先生认为，奥克兰的中美高峰会为双方提供了一个取得进展的窗口，双方可以在高峰会中就两国重启世界贸易组织谈判的时间表进行协商并可望就达成入世协议取得突破。然而，尽管包括摩尔先生在内的各方人士做出了很大努力，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谈判在这一年仍未成功。

　　2001年6月，摩尔先生作为特邀佳宾来华参加APEC（亚太经合组织）贸易部长会议，与当时的中国外经贸部石广生部长在上海国际会议中心举行了友好和坦诚的会谈。会谈中，石部长对摩尔先生及其领导的世界贸易组织秘书处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谈判中所给予的支持和所做的工作表示赞赏和感谢，并介绍了中国对世界贸易组织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的立场和态度。摩尔先生表达了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对中国尽快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的热切盼望，并谈到当时人们关注的世界贸易组织课题有两个，一是中国何时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二是新一轮谈判何时发动。在这种形势下，摩尔先生希望中国在当年11月将举行的世界贸易组织第四届部长级会议前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并为此做出进一步协调和努力。

　　随着中美之间就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谈判取得成功，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取得了突破性进展。2001年11月11日，中国世界贸易组织谈判代表团团长石广生向世贸组织总干事麦克·摩尔递交了江泽民主席签署的《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贸组织批准书》，这意味着中国将正式成为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当时摩尔先生喜悦地说：“我今天特别高兴，而且有一种成就感。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对世界贸易组织、对中国和国际政治经济秩序都将产生积极影响。中国的加入使世界贸易组织更加具有世界性和代表性，并将使之在全球经济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中国的改革开放是20世纪的重要事件，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贸组织则是21世纪的重要事件。今天，对中国，对世界贸易组织都是具有重要意义的日子。”

　　中国能够在摩尔先生担任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期间成功加入世贸组织，是摩尔先生感到由衷自豪和骄傲的事情，也是他三年任期中完成的最重要的工作。在谈到中国在世界贸易组织的作用时，摩尔先生说，中国的许多产品在世界上太具有竞争力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忽视中国的存在，从世界贸易的角度来讲，世界贸易组织不能没有中国。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忽视中国的存在。

　　摩尔先生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一事上表示深切的理解和大力支持。摩尔先生也因此与中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后摩尔先生的中国之情

　　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摩尔先生仍然与中国保持着密切友好的往来，对中国的经济发展倾注了热情，大力推动了有关合作的开展。

　　2002年5月，摩尔先生参加在墨西哥举行的2002年亚太经合组织贸易部长会议时强调，包括中国在内的很多亚洲国家非常重视教育和培训，值得墨西哥等拉美国家学习，并举例说，一本名为《如何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哈佛》的书在中国相当畅销，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人对于教育的重视。摩尔先生还以墨西哥扩大出口的成功经验为例，对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的前景给予了充分肯定。

　　2003年博鳌亚洲论坛在海南省博鳌亚洲论坛国际会议中心召开，这是中国举办的一次重要的国际会议，来自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首脑、商界、学界人士，以及国际组织的代表参加会议。当时，摩尔先生专程赶来参加了此次盛会，并发表了重要的演讲，表示了对贸易壁垒的担忧，也表达了对贸易自由的向往和坚定支持。在博鳌亚洲论坛之后，摩尔先生抵达成都，进行了为期两天的访问。期间，摩尔先生又在成都会展中心作了题为“中国西部企业如何应对加入世贸组织界贸易组织的机遇和挑战”的专题演讲。这样一次对中国边缘省区的访问展现了摩尔先生对中国的兴趣和热情。

　　在2004年的一次演讲中，摩尔先生表示，他从不担心一个强大的中国，反倒担心一个羸弱的中国，因为中国衰弱将导致世界贫穷人口更多，经济更加不稳定。中国和印度的强大是有益的，有利于促进世界经济和稳定国际局势。如果美国能够继续保持开放的移民政策，吸引最优秀的人才，其将在未来一百年中仍然是世界最强大的经济实体，中国和美国不是竞争关系，更多的是互补关系。他认为，中国是区域和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将在世界经济中发挥主要作用。中国每年增长率能保持在6-7%，这将是很大的驱动力。“我完全不认为中国是一个地域怪物，我认为中国是一个地域消费者，中国的进口在大幅增加，中国急需能源，她的成长促进了许多地区的经济增长。”他说，“我不认为中国的成长将取代马来西亚、新加坡或美国的成长，中国在提高。人们必须向高价值地区发展，而中国正是这样做的。现在对中国的批评正如20年前对日本的批评一样，10年前就有人说中国将把我们挤出局，但那仅是一派胡言。”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标准化工作在公开性、透明度等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2004年11月，摩尔先生率领新西兰标准和技术法规代表团访问中国，与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进行了工作会谈，双方就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应如何按照世贸规则履行义务，新西兰与中国在贸易过程中所涉及的技术法规和标准问题以及新西兰企业参加中国标准的制定等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摩尔先生对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在履行加入世贸组织承诺，按照世贸规则开展标准化工作和取得的瞩目成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赞赏，并热切希望进一步加强新西兰与中国在标准化领域的合作，共同促进两国经济和贸易的发展。

　　2005年11月15—16日，在北京举行的第九届《商业周刊》CEO年会上，摩尔先生向与会的全球各国政要及商界领袖发表演讲表示中国将在世界经济格局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并说道：“我相信，中国可以引领世界。”

    摩尔先生对贸易自由和世界贸易组织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国际自由贸易是摩尔先生最感兴趣的事业，也凝聚了他的全部精力。在担任新西兰海外贸易和营销部长期间，摩尔先生率领代表团足迹遍布全球各地，增进与各国的经济和贸易交流。在摩尔先生的努力下，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经贸关系大大改善；他还大力提倡与南太平洋诸多小岛国建立经贸关系，称这些国家地域虽小，但非常有必要向他们开放新西兰的市场，帮助他们发展经济。在贸易自由化的全球论坛上，处处可见摩尔先生活跃的身影。上世纪80年代初，在他的大力推动下，关贸总协定乌拉圭回合的谈判得以举行。

　　鉴于摩尔先生在国际贸易领域的卓越成就和贡献，1999年他当选为世界贸易组织（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世界贸易组织的终极价值目标在于追求国际贸易的零关税以及无壁垒的状态，从而实现全球贸易市场的完全自由化以及最充分的资本自由流动。在资本自由流动和贸易自由化的情况下，全世界的国家和人们从中受益。摩尔先生对世界贸易组织的这一价值目标怀有虔诚的信念，并孜孜不倦地进行追求，用他一部著作的书名《追求一个没有围墙的世界》来表达再恰当不过了。摩尔先生相信世界贸易组织所崇尚的自由贸易的理念将创造新的财富，普遍提高人们的社会福利。

　　在担任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期间，摩尔先生和同事们努力打消人们的诸多疑虑，说服他们回到谈判桌上，在自由贸易的轨道上合作并前行。他曾经的出色工作几乎使人们相信世界贸易组织前途无限光明。具体而言，摩尔先生和同事们对世界贸易组织的发展做出了如下方面的贡献：一、使得世界贸易组织的议事过程具有更强的包容性。在摩尔担任总干事以前，小国或者穷国很难参加到世界贸易组织的议事过程里来。摩尔先生担任总干事期间，通过选拔代表、提高技术设施等手段，使得小国和穷国也有机会参与世界贸易组织会议的讨论和重要决定的形成。二、世界贸易组织的工作方式更透明和更负责任。辅助技术体系里有了新的审计和评估系统。对理事会和委员会文件的解密有了更大的紧迫感。世界贸易组织活动的消息通过新闻网站自由地传达到市民和代表团。三、加强了同其他国际机构或地区机构的合作与联系。世界贸易组织在经济管理方面的作用得到高度认可，被邀请参与联合国的各种会议、八国集团首脑会议及其他部长级会谈，与安南、吉姆·沃尔芬等国际机构领袖展开了合作，在机构协调和对话沟通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四、努力提高了世贸组织的形象。定期组织人员参与非政府组织举办的研讨会和专题讨论会，与各国的议会和政府展开了高层次的接触，鼓励了企业界领袖、工会及民间社会等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之间的交流和沟通。

　　对于这些工作，摩尔先生对自己也进行了满意的评价。在他的告别演说里，他感谢世界贸易组织秘书处和所有的工作人员，称自己和大家从那里受益良多。他表示他们在过去3年里认真而努力，承诺着而且奉献着，他们是专业的，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其实，这种感谢也就是摩尔先生对自己的感觉和评价，摩尔先生在世界贸易组织工作的3年里，认真而努力，承诺着而且奉献着，他是专业的，他的目标非常明确。

   摩尔先生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对贸易自由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在2003年海南举行的亚洲博鳌论坛上，摩尔先生这样表达了他对贸易自由障碍的看法和对贸易自由的信心。他说他很震惊地看到坎昆会议失败了，并震惊地发现，有很多人很欢迎坎昆会议的失败，更加令他震惊的是在贸易便利化等方面，随着区域性经济合作组织的发展，将会出现新的南北问题。尽管当时他已经从世贸组织退休了，摩尔先生依然是坚定的全球化主义者，他坚持说：全球化主义是当今时代的一个主导性主义，全球化不应该被魔鬼化，也不应该对它有特别完美的幻想，它在道义上是完全中性的，如何管理全球化是目前需要考虑的工作。他说中国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很好地应对全球化，可以将几亿的人民从贫困中解脱。对于此不久前的APEC曼谷峰会，他的评价是：APEC峰会最重要的成果之一是使多边主义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各国领导人重新说他们支持多哈会议，在坎昆会议上达成的文件应该成为今后谈判的基础。

　　在这些言辞里面，我们深深地感受到摩尔先生对贸易自由的向往和坚持，对贸易自由障碍的无奈与悲伤。

　　在好多场合里，摩尔先生表达了他对贸易自由的信念和贸易规则的诸多看法。他认为，贸易谈判要取得进展，发达国家要做出表率。例如，由日本、韩国、瑞士等成员结盟的“十方集团”，由巴西、印度、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组成的“二十国集团”，与美国、欧盟等在农业谈判中的立场分歧非常之大，在香港会议上出现了僵局。摩尔表示出现僵局是正常的，这就需要各方做出妥协，做更多的让步而不是提出更多的要求。他认为发达国家应当承担更大的责任，包括欧盟、美国和日本，它们应当在贸易谈判中起到表率作用。新西兰、新加坡、中国香港，是世界上最开放的经济体，在贸易自由方面做出了很多努力，而这对我们是有利的。如果能以便宜的价格从中国买到大蒜，为什么一定要在本国种植呢？这样做成本更低、更好而且更安全。所以他希望会谈能尽快达成协议，但最重要的是，谈判必须不间断地进行，谈判各方都要从互利双赢的角度看待问题，彼此理解和达成妥协。美国在谈判中非常强势，欧洲国家却是分裂的，瑞典、英国和德国希望做出一些改变，而法国、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等不希望改变，但他们都需要做出妥协，这样才能达成一项协议。农业问题已经拖延了 50年了，如果说90%的削减是难以接受的话，至少应当做出80%的削减，而50%的削减则完全不够，是完全无济于事的。在谈话中，摩尔先生非常理性非常精辟地阐述了各国应当做出妥协，尤其发达国家要做出表率的道理。

　　对现在贸易多边谈判的僵局，尤其是多哈回合谈判没能按照原定日期结束，摩尔先生表达了他的遗憾，并乐观地认为谈判总是艰难的，不会是非常轻松的，但最后总会找到解决办法达成协议，这是一个规律。谈判中，不同国家有各自的利益，任何决定的做出都会对各国家产生巨大的影响。政治家们可能因此失去执政权，人们可能会失去工作，这些都是非常重要、严肃的问题。这一轮贸易谈判并没有按照原定的时间表结束，超过原定结束日期几年了，最大障碍还是农业问题，关于农业问题的谈判非常艰难，但是农产品进口关税的下调对于亚洲、非洲和拉美的发展中国家是非常重要的，对于南北平衡发展也是十分重要的。发展中国家和农产品出口国认为，它们已经被束缚在谈判中50年了，谈了50年却收获甚微；发达国家认为它们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不能再做出牺牲了，因此谈判陷入僵局。

　　关于农业谈判方面可能实现什么突破，摩尔先生如数家珍，他认为实质上，欧盟和美国已经做出了历史上最大程度的削减农业补贴的提案，但欧盟的提案不够令人满意，日本则一直保持沉默，还有韩国、波罗的海国家等，要它们达成一致非常困难。他说农产品进口关税的下调对于非洲和拉美国家都是非常重要的。

　　在这些机智而敏捷的思维中，我们看出了摩尔先生对贸易自由规则的理解和熟练，在这些理解和熟练里饱含的是对自由贸易的信仰和感情。

　　在全球各地的不同场合，在任何时候，摩尔先生都表示着他对自由贸易的信念和追求。在摩尔先生眼中，自由贸易是拯救我们日渐失衡的世界的最重要手段，自由贸易可以消灭贫穷，带来和平与繁荣。他相信世界上诸多灾难的解决必须靠自由贸易，他相信世界美满幸福生活的实现必须依靠自由贸易。

　　今年10月摩尔先生将再一次来到北京，参加北京论坛“WTO·政府·企业”分论坛，同样带着对自由贸易的信念和追求，为了实现一个没有围墙的世界而奉献他的热情。

( 来源: 中华读书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