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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连载 > 第七章
作者: 安齐名 人气: 日期: 2005/2/20 23:44:59
“真他妈险啊……”大海长长的吐了口烟,然后盯着袅袅升起的烟圈儿。
Fanny受到了惊吓,从赌场跑出来就一直躲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
“你刚刚拦着我干吗?”我的怒气一直没散去。
“对啊。海哥你没见那毛利哥们是帮咱们的么?”成亮也点了只烟,坐了下来。
“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海突然瓮声瓮气的扔出来一句,“这是在奥克兰,不是在自己家。每天都有这样的华人打架事件。新西兰的警察就他妈靠这个捧着自己的饭碗呢。在这里。你可以不顾死活跑去苹果园打工,但你们要记得,千万不要进局子。那地方……生不如死……”
我们傻傻的在那里听着大海的话。
“你们别以为你们可以凭着年轻,靠着你出其不意的给人家一拳头就能赢得这个世界的尊重。刚刚你们不是也看到了。所有的人都在看你们的热闹。你们知道他们 在等什么吗?他们就是在等警察的到来。要不怎么说白人就他妈的看不起我们呢。今天我们算是走运了,要没那个爱管闲事的毛利过来呢?还他妈不知道会怎么样 呢?就那个大肚子的家伙。惹毛了在新西兰划拉一票人把你砍了不和玩一样?”
“别他妈说了。喝酒喝酒吧。”成亮把大海下午买的啤酒拎了出来。
“等等。”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先送Fanny回房间休息,你们等我一下。”
Fanny的房间钥匙不知道她放在哪里了,我把她抱进了我的房间。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我拍了拍她吓的有些苍白的小脸蛋。
Fanny没有说话,慢慢的把被子拉起来。遮住了脸。
我慢慢的退出了房间,轻轻的把门合上。
“睡了?”大海往楼上看了一眼,问我。
“恩。没事。”我坐了下来,拿起一瓶啤酒,“我们喝酒,我们喝酒。”
“海哥。”成亮小心的敬上一杯酒,“我想和你说个事。”
“都是兄弟,搞那么虚干什么。”大海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什么事,说吧。”
“哦……”成亮晃着杯子里的酒,似乎有些为难。
“快他妈说啊。”大海最看不得的就是不爽快。
“我想自己单干。”成亮小声的说着。
“那好啊。”大海听了很高兴,“我早就想劝你了。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才是自己的,老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没意思。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出息了。”
“但是……我想管你借些钱。”
“没关系,多少钱?”大海想了想,拍了下脑门,“等等,你要干什么?你现在有想法吗?”
“我在你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有些经验了,我想也办一个自己的二手汽车的专营店。”
“不行不行不行。”大海的头突然摇的象一个大号的拨浪鼓,“我告诉你亮子,你干什么我都不拦着你,但是除了这行。”
“可是……?”成亮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大海马上打断。
“你什么也别说。就这样。”大海很坚定的把话给封了口,“这行和你看到的不一样。你做不来的。”
成亮有些怨气,甩下脸子来,“海哥,你就算不帮我,也没必要恐吓我吧。”
“我他妈的帮你的还少吗?”大海也有些生气,从Skycity回来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还沉浸在刚刚那场战斗里,这个时候,憋了一肚子没有发泄出去的恼怒开始从每个人的气孔里慢慢的蒸馏出来。
“我他妈的不让你干就是帮你,你知不知道?”大海把烟头狠狠的拧死在烟灰缸里,“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害过兄弟。”
“我操。我帮你干活干了也他妈有一年了。关键时候你不能这么给哥们小鞋穿吧。”成亮的嗓门也渐渐大了起来,被酒精侵蚀过的神经似乎在这个时候兴奋了起 来,我看到他瘦削的脸上似乎暴出了条条青筋,“我跟你说阮大海,你他妈的不帮,我找别人帮去,你靠倒动二手车能做到这样,我他妈一样能。”
“都是兄弟。怎么能这样。”我夹在中间很是尴尬,但还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更有用的。
“操。你让他折腾去。”大海一把推开我,“你他妈让他去折腾,他是不见南墙不回头。”
“阮大海,你记好了你今天说的话。”成亮把手中的车钥匙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子里顿时死一般的沉寂,我把钥匙拣了起来,小心的放到茶几上。
大海不吭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闹成这样啊。”我坐到他旁边,递给他一只烟。
他把烟叼在嘴上,我把火打着。
他轻轻推开我的手,表示先不想抽烟。
“至于么?”我把打火机扔到了茶几上,刚刚在Skycity的时候大家还亲密无间的。现在搞的这么离谱。
“想钱都他妈想疯了。”大海愤恨的骂了一句,“这王八犊子迟早栽了。”
“怎么的也是处了那么长时间的兄弟啊。”
“去他妈的兄弟,”大海把烟咬在嘴里,“我刚来语言学校的时候。这小子就他妈打我主意,我告诉你。他就他妈不往正道上使劲,开始的时候还办什么中介,狗 屁!他懂个屁,他就知道骗人家钱。结果骗到自家兄弟身上了。我那时候真想找人收拾他一顿,但这小子还算识相,主动过来巴结我了。还他妈不是因为我有钱。等 他哪天有了钱,你看他不得飞天上去。”
“但是你对他一直不错啊。”
“我他妈的欠他人情,这小子,有的时候真够意思。不过他太滑了。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他。”
“是吗?”我很诧异,我一直以为他俩和亲兄弟似的。
“我告诉你,老安。”大海示意我做的离他近些,“你知道为什么我弄二手车就能挣钱别人就不行吗?”
我摇摇头,这也是我一直所困惑的。
“我把里程数调了。”大海点着烟,坏坏的笑着,“这他妈可是抓着就进去的事啊!你可别和别人说。二手车的价钱和里程数是挂钩的。我每辆车都给调掉一半的话。车的价钱就会高一倍。”
“那……别人就不知道这个办法可以?”
“知道?知道他他妈的也得会弄啊。那可是老子的绝活啊。”
大海放肆的仰天大笑。
我突然觉得一阵冷。
“成亮会不会找人对付你啊。他那人好象够黑的。”我一直觉得成亮就象是个蛊惑仔,整天打打杀杀的那种。
“他有小尾巴在我这,看他敢碰我一跟汗毛的。”大海又是得意的吐出一个烟圈。
“……?”这家伙突然变的高深莫测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看看这个。”大海有点迷糊,也许是刚刚气头激起的酒精的作用,他抬起屁股,笨拙的从兜里面往外掏着东西。
是10000美金,我来的时候带来的血本。
“你怎么找到的。”我盯着那一沓钱,木然。
“自己的钱,你还怕烫手啊。”大海把钱扔在了我腿上,“当然是找回来的。”
“谁偷的?”我把从腿上散落到地上的几张拾了起来。
“这种事情当然只有贱人才干的出来。”
“成亮?”
“傻逼。”大海大笑,“你思维也太简单了点吧。不但不是他干的,你还得感谢他呢。”
“那是……?”
“Meeko。”大海把烟头扔到脚底下,用力的捻了一下,“你不会见到Meeko了,我已经让成亮把她收拾了。”
“啊?”
“别紧张,没那么严重,就是教训她一顿,让她趁早滚蛋,”大海轻松的说,“我他妈当时第一反映就是这个婊子,成亮这事办的还算利落,没两下她就招了。汇票已经让那小贱人给取了,花了不少,我俩让她添上了。”
“那她不是没钱了。”
“诶我说你这人真怪啊,你这个时候还惦记她?”大海鄙夷的看着我,“她没钱就从homestay里滚蛋,找地铁站睡去,女人在新西兰不愁没的吃穿,把大腿劈开就有收入。”
“……”
“这样正好可以一举两得,你的钱也拿回来了。成亮那小子动的手,妈的他要敢动我,我把这事一抖搂,哈哈,有他好瞧的。”
大海的脸拧成了一朵花似的,但我看着却突然觉得那笑容很邪恶。
“……”我把钱码好,“谢谢你了。我……我去睡觉了。”
“哈哈。”大海弹了弹身上的烟尘,“你还真他妈可爱,这个你拿着,”他把成亮刚刚扔下的车钥匙递给我,“哪天学学开车,我带你和Fanny去考驾照,我过段日子可能会很忙,新厂办起来,生意会很多的。到时候你们想去哪里就可以自己去了。我就不来回送你们了。”
我盯着钥匙。
“别他妈……和我……客气啊。”大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也困了,明天早上见吧。”
我看着他慢慢的扶着扶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把钱塞进了裤兜,钥匙也一起装了进去。
刚刚还热闹的大厅,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中央。散落在角落的啤酒瓶子里,几滴液体淌了出来,沾湿了地板。
我闷着头回到了房间。
一进屋,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是Fanny的球鞋。
只有一只,另一只躺在床角,旁边散落着她的毛衣和牛仔裤,两只袜子这个时候也歪歪扭扭的趴在地板上。
Fanny批着我的外衣,倚着窗台看着外面的海。
窗子是开着的,微微的海风吹过,掠起她的衣角,原来她里面只套了件内衣,我才发现,这个矮矮的女孩,竟然那么有女人味。
月光平静的流淌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从光洁的脸庞,到颀长的颈,曼妙的身段呈现在月色下,在胸前隆起的双乳下打下一片诱人的阴影。
她好象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美的让人留恋往返。
我从后面轻轻的走过去。
“睡的还好吗?”我的手指从她光滑的头发里插了进去,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
她点了点头。
“别着凉了。”我挽在她肩上的手用了用力。
她象一个虚弱的病人一样顺势靠在了我的怀里,我那大大的外套猾落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穿透着我的神经。
我捧起了她的脸。
好热。
她盯着我的眼睛,我从里面看到了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的身影。
猛的,她贴了过来。
那条舌头象条灵活的小鱼,撬开了我的嘴巴,温热的舌尖钻了进来,我能感觉到一股已经许久没有过的激动从她的舌尖,传递到我的舌尖,然后遍布我的五脏六腑。
我的小弟弟在裤子里拼命的挣扎,好象和我一样,妄图把这几个月来的苦闷一起都释放掉。
我抱起她,然后把她重重的按在了床上。
黑暗的夜和皎洁月光一明一暗的交织在一起,组成一道道五线谱似的波纹。我们则象两个跳动的音符,上下的扭动着,交缠着……
我不知道我们在演奏的是贝多芬的《月光》还是莫扎特《安魂曲》。
我只知道一曲终了的时候,我们都笑了。
Fanny柔软的身体不在那么滚烫,象条蛇一样盘绕在我的身上,她的头发凌乱的铺在脸上。我用手将他们捋到了她的耳后,这么美丽的脸,我可不想它被藏起来。
“我爱你。”她顽皮的用舌头舔着我的鼻子。
“我也是。”我的手指在她饱满的乳房上划着圈圈。
一个宁静的夜晚。
本来就该宁静的夜晚。
Fanny睡觉的样子象个孩子,紧紧的搂着我,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梦里还在回味着什么。笑的很开心。
我用枕头靠在背后,半倚在床头。
夜风飘进了屋里。吹去了我身上的汗,凉凉的,很舒服。
我的臂弯里,那个小小的身体已经不再滚烫里,Fanny带着弹性的身体让我好象重新找到了归宿。
窗外突然闪过一颗流星,我一直盯着深邃的夜空,看的很清楚。
是的,我看的很清楚。
原来,奥克兰的夜,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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