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国浙江理工大学特聘副教授郭兵于2019年去杭州的某个动物园,被要求扫描他的面部才能进入。这位不服的教授因此就面部识别的使用提起了首宗诉讼案——令人震惊的是,他在今年 4 月获胜。
随着华盛顿关注中国不断变化的隐私格局,并评估这个超级大国快速推进的隐私法(该法很可能在今年秋季晚些时候通过——远在美国拥有自己的隐私法完成之前),这一不寻常的裁决已成为一个重要而令人好奇的节点。美国国会部分议员“深感震惊”,因为中国在国家隐私标准上超过美国。
美国政治新闻媒体《政客》(POLITICO)报道,参议院商务消费者保护主席理查德布卢门撒尔 (Richard Blumenthal) 说。“欧洲走在我们前面。中国即将领先我们,世界其他地方正在把我们抛在后面。”
美国国会一直在缓慢推进全面的国家数据隐私法,拜登政府尚未正式呼吁此类保护。与此同时,各州和外国势力的行动速度快于联邦政府。
几个州已经通过自己的隐私规则——科罗拉多隐私法有望很快通过立法——欧洲和巴西也是如此。非洲和印度最近也取得了一些进展,它们很可能在年底前通过自己的一般数据保护法。
美国人很容易轻视中国在隐私方面的努力,但郭兵教授的故事和其他消费者保护案件的兴起证明中国对隐私日益增长的、自下而上的需求开始得到承认。美国前国安局法务长葛斯戴尔(Glenn Gerstell) 表示,过去 20 年见证中国重大的自由化和态度转变,这在二十年前在共产主义中国是不可想像的。
葛斯戴尔说,中国的隐私立法草案,即《个人信息保护法》,表明政府回应民众的意愿,并解决消费者对世界各地(包括美国和欧洲)科技巨头的强烈抵制。它以欧洲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为蓝本,同样针对大型科技公司对个人数据的使用,采用类似的同意方法以及个人取得和删除其信息的权利。
葛斯戴尔说:“一方面,中国政府似乎真的想要回应人们对大型科技的作用及其普遍性的担忧,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二分法。然而,正是这个政府处理人权也有争议。”美国隐私法专家认为,中国即将通过隐私法的完成不会让美国公众感到不安,也不会推动国会立法。
“隐私权未来论坛”(Future of Privacy Forum,FPF)的“全球隐私权”主管加布里埃拉·赞菲尔-福图纳 (Gabriela Zanfir-Fortuna) 说,“这本身不会给国会增加太多紧迫感,我不认为在这个特定领域,美国认为它在与中国竞争——完全不是。鉴于这也有很多公民权利类型的影响和基本权利的影响,我不认为美国将中国视为与这里的公民权利保护类型,竞争的司法管辖区。”
长期以来,国会两党都支持制定国家隐私法。但两个主要的症结——联邦法律是否应该优先于州规则,以及个人是否应该能够就侵犯隐私的行为起诉公司——阻碍了进展,并难以捉摸进度。立法者在本届国会没有就全面隐私法举行听证会,任何此类立法都不太可能在拜登政府的头两年获得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