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亚采克·奥尔恰克(Jacek Olczak)。菲利普.莫里斯(Philip Morris)国际公司首席执行官。照片 / Darrin Vanselow，FT

【澳纽网编译】世界最大烟草集团菲利普.莫里斯国际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不乏劝人戒烟的奇闻轶事。

2000 年代中期，在华沙的美国大使馆派对上，亚采克·奥尔恰克 (Jacek Olczak) 一边抽着烟，一边向当时的波兰卫生部长朗读烟盒上的健康警告。几年后，部长兹比格涅夫·雷利加 (Zbigniew Religa) 死于肺癌。

最近，Olczak 给了他大女儿的男朋友一个严峻的选择：戒烟或改用 PMI 的旗舰无烟替代品 IQOS，“否则你永远不会和我女儿约会”。一年后，他改了。

在尝试使用 IQOS 加热烟草设备之前，Olczak 自己也抽了二十年烟。在一个如此品牌化的故事中，PMI 的营销部门无法想象，他记得在多次尝试戒烟失败后对产品原型进行试验。

“[第一]周、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然后我试着抽支烟，然后我说……我不再喜欢了，”他回忆道。

如果 PMI 的“让世界戒烟”的承诺可信，Olczak 希望全球 13 亿吸烟者全部戒烟。

总有一天，“人们将不得不被提醒，这是一家曾经销售香烟的公司”，这位首席执行官在他位于 PMI 洛桑总部的办公室里承诺道。

然而，Olczak 从香烟转向更清洁的替代品并不是出于任何道德使命。这是一个商业决策。“这可能很大，因为你有一个潜在的消费者基础，不幸的是，他们无法自己解决 [吸烟] 问题，”他说。

“你可以在个人和社会层面提供帮助，这对企业有好处。[无烟产品]更具可持续性。”

但就目前而言，这家万宝路制造商仍牢牢迷恋香烟，香烟是全球可预防死亡的主要原因。尽管比竞争对手发展得更快，但 PMI 去年 64% 的收入和 79% 的利润仍然来自卷烟。

PMI 表示，其无烟替代品，以内部开发的流行 IQOS 和最近收购的 Swedish Match 生产的 Zyn 袋为首，到 2025 年将占收入的 50%，尽管分析师预测它可能会达不到该目标。在整个采访过程中，Olczak 在手指间转动着一个钴蓝色的 IQOS，有一次甚至清空了它的墨盒，但没有吸一口。

随着 PMI 概述了在未来十年内停止在英国等发达国家销售香烟的计划，中东、非洲、东南亚和美洲的发展中国家的销售继续蓬勃发展。

公共卫生专家和反烟草活动家不可避免地仍然对这家公司怀有敌意，该公司将粗犷的、连续吸烟的万宝路男人带到了世界，并在 1990 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与来自美国 46 个州的诉讼打交道，指控它掩盖了与吸烟相关的危险。

菲利普.莫里斯是与其他三家烟草公司达成的 2006 亿美元（3331亿新西兰元）联合和解协议的一部分。PMI 于 2008 年从菲利普.莫里斯的更名版本奥驰亚(Altria)中分离出来。

“今天仍有一​​些人在说，’谁会相信菲利普.莫里斯……因为我过去的敌人明天仍然是我的敌人’，”Olczak 说。“但有时变化来自行业内部……你会不会使用可再生能源，因为它来自 BP？”

从 1993 年开始在 Philip Morris 工作的早年，Olczak 说公司仍处于对香烟危害的“否认阶段”。“因为你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会试图否认问题的存在……但事实是……如果你承认存在问题，你就会开始释放所有的能量来解决问题解决这个问题。”

Olczak 说，在与英国石油公司前首席执行官约翰·布朗 (John Browne) 共进晚餐后，他从英国石油公司 (BP) 的“超越石油”标语中借用了 PMI“超越尼古丁”战略的名称。但让 PMI 戒掉香烟的努力并不总是那么容易：在昂贵的 IQOS 产品发布和高估其受欢迎程度之后，该公司在 2018 年发布了两次盈利预警。

58 岁的奥尔恰克在共产主义时代的波兰罗兹市长大。他毕业于家乡大学，获得经济学学位。

他职业生涯的头几年在总部位于伦敦的会计师事务所 BDO Binder Hamlyn 度过，只是作为招聘时朋友的“恩惠”才同意接受菲利普.莫里斯公司的面试。

三十年前，当 Olczak 获得一份财务部门的工作时，他记得当时认为这个职位对吸烟对健康和社会造成的巨大危害“不可知论”。

直到后来，当他在这家还拥有 Chesterfield 和 L&M 品牌的卷烟制造商中晋升时，他才开始意识到“社会——大概是正确的——不喜欢你正在做的事情”。 他自 2021 年起担任首席执行官，此前曾担任首席财务官和首席运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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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 Olczak 支持降低风险的产品，但批评人士指出，PMI 继续在其卷烟增长市场中争夺市场份额。在该公司销量最大的卷烟市场印度尼西亚，该公司近年来利用宽松的广告规则开展电视宣传活动，鼓励观众“坚强、勇敢、勇敢……成为万宝路”。

PMI 表示该活动已停止，其印度尼西亚子公司 Sampoerna 的广告控制比当地法律“更严格”。

根据 Euromonitor 的数据，埃及、泰国和土耳其也位列 PMI 最大的卷烟销售增长市场之列。

Olczak 拒绝简单地与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分开，IQOS 最近在这些国家/地区推出，但价格适中的版本尚不可用。“人们告诉我，停止销售香烟非常容易，”他说。“如果你想以协调的方式协调完全淘汰香烟，我是第一个和你坐在一起做的人……我停止销售香烟这一事实没有任何意义。”

Olczak 是否赞扬卫生当局和监管机构推动 PMI 改变其商业模式？“不，监管机构没有强迫我们，”他坚持说。取而代之的是“少数人相信整个事情”，尤其是 PMI 前首席执行官、现任主席安德烈·卡兰佐普洛斯 (André Calantzopoulos)。

奥尔恰克认为，在波兰共产主义政权垂死的日子里，他的成年教会了他“停止指望别人，而是指望自己”，因为“过去的系统不再存在，新系统也没有被创建”。

包括世界卫生组织在内的公共卫生机构一直在就电子烟的危险直言不讳，但奥尔恰克表示，他坚信电子烟具有“帮助吸烟者戒烟的力量”。不过，他强调，“吸烟是成年人的事，解决吸烟的办法也必须是成熟的、适合成年人的”。

PMI 以 11 亿英镑（合 21.3 亿新西兰元）收购英国哮喘吸入器制造商 Vectura 的交易也激怒了健康慈善机构、公共卫生专家和医生，这是加速 PMI 远离香烟的一系列收购之一。

奥尔恰克回忆说，他收到了来自愤愤不平的英国部长的他戏称为“情书”的信件。“人们认为我正试图进入制药行业，[作为]我烟草业务的门面，”他说。

他已经习惯了受到科学家的冷遇。在过去的 15 年里，PMI 已投入 105亿 美元（169亿新西兰元）用于降低风险的尼古丁产品的科学研究，但他记得在早期，他甚至都在努力招聘任何员工。

他回忆说，科学家们有“道德、伦理上的保留意见”。但最初加入公司的少数人了解到，与许多药品相比，开发帮助人们戒烟的低风险烟草产品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现在，PMI 位于瑞士纳沙泰尔（Neuchâtel）的庞大研发机构约有 1,000 名科学家、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专门从事低风险产品的开发。

一些旁观者建议这位首席执行官去掉菲利普.莫里斯的名字，为该品牌解毒，但他拒绝了。“我不会更改名称，因为我会证明这家公司可以从一个点走到另一个点，而我不必躲在另一个名字后面。”

相反，PMI 计划拥有它的过去。奥尔恰克预测，万宝路制造商将成为“我们将为不健康行为提供健康解决方案的产品”方面的专家。

Jacek Olczak 的三个问题

谁是你心目中的领导英雄？

我没有。你不能过别人的生活。然而，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有一些人向我学习，包括科林.鲍威尔（美国前国务卿），他说你需要在掌握 40% 到 70% 的信息时做出决定。等待 100%，你就来不及了。

还有波兰排球教练休伯特.瓦格纳，他强调球队的实力比拥有一个不善于团队合作的非凡运动员更重要。

您学到的第一堂领导力课是什么？

不做决定就是决定。你越快承认问题，你就会越快找到解决方案。

如果你不是 PMI 的首席执行官，你会做什么？

无论是吉他手还是足球运动员。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在一个乐队里。那时，[波兰]在铁幕后面，你什么也接触不到。我还记得在那之后第一次听到 Led Zeppelin 和 Jimi Hendrix 的 LP，试图复制他们演奏的方式。坦率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所有这些变化和我的工作，我本可以继续练习。谁知道，我本可以成为埃里克.克莱普顿？但多亏了菲利普.莫里斯公司，我的职业生涯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来源：金融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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